三人皆愕然,沈冲皱着眉“你是说,让他二人装死”
“这要如何去做”桓瓖亦道,“皇后还未动手,凑不成时机。且太子妃与皇太孙身边亦有守卫和宫人,我等入了慎思宫中,又如何潜入”
“皇后动手乃迟早之事,我等不过替她早一步完成。”我说,“里面的宫人不难对付,至于守卫,引开便是。”
“如何引开”
我看着桓瓖“我听闻慎思宫中只有井水,可有其事”
桓瓖一愣,点头“确有。且每当天旱之时,井水不够用,还须得每日从宫外运水。”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问我,“你莫非想要借那运水的车马做文章”
我摇头,道“慎思宫中既是只有井水,则遇到火险之事定然救援不及。”
公子目光一亮,道“借纵火救人”
我莞尔,忽而有一种为师者看到弟子成材的感觉,简直欣慰有加。
沈冲道“可我等往何处纵火,如何走,总须得谋划。”
我颔首,对公子道“此事,须得公子劳烦公子去将作大匠府一趟。”
公子讶然“将作大匠府”
我说“慎思宫五年前修整过一次,图纸应该还留在将作大匠府的府库中。将作大匠丞桓濮是公子的族叔,公子去找他当是不难,只是为免枝节,切记保密。”
公子目中亮起些兴奋之色,颔首。
“子泉公子也须做些准备。”我说,“我见那慎思宫中卫士的服色,与内宫中的值守郎官无异;宫人亦与内宫相同。为便宜行事,公子须备上五身卫士的衣裳,以及一身宫人的衣裳。”
桓瓖点了点头。
公子却听出些端倪“那身宫人的衣裳是何人所穿你么”
我颔首“正是。”
“为何”
“不为何,不过分工罢了。”我说。
公子显然对我这回答不满意,正要开口,桓瓖饶有兴味道“元初你莫打岔,霓生,除了宫人的衣裳还有什么引火之物要么”
我说“不必,引火不必操心。”
“那我呢”沈冲等了一会,问道。
“皇后刚对皇太孙下手,必是会盯着表公子。故而表公子不可妄动,稍后直接回府,到了时辰再去别院。”我说,“不过表公子出门时,须得慎之又慎,最好让先让仆人穿上表公子的衣裳登车出门,表公子自己出门时,也须再三确认无人盯梢,才好过去。”
沈冲神色沉下,颔首“我知晓。”
“不知范少傅那边,表公子可曾定下”我问。
“定下了。”沈冲即刻道,“我昨日从太学回来之后,即去见了范少傅,也看了那宅院,确是就在附近。范少傅听我说起此事时,甚为激动,说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他为人一向谨慎,口风甚严,我等可放心。”
我颔首。
沈冲道“范少傅那边亦是重大,今夜可须得请他来议事”
我说“不必。我等行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范少傅那边与我等救人其实两不相干,他只管今夜子时来接人便是。”
公子道“可外头风声甚紧,却如何去告知他”
沈冲道“此事不必操心,我昨日与他商议之时,已约定过,若皇后动手,他就到那宅中去等我消息。今日我去别院之时,可顺道过去一趟。”
公子皱了皱眉“如此,你须得更加谨慎才是。”
沈冲道“放心。”
计议定下,四人也无心情闲话,各自散去。
我如往常一样送公子登车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