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叫咱们的人在刺史府埋伏好,若是身份暴露,活捉杨冲还有他夫人。”
“属下明白。”
度过钞关,横亘大约半里,便是扬州二十四桥的九条巷子。
酉时三刻,沈甄随陆宴下了马车。
巷口狭而曲折,寸寸节节,夜晚的灯一挂,便能看到百处黛房。
扬州上千名妓子都聚于此地。
上千人。
正所谓越是腐败的地方,这样的生意越好,那些达官贵人,钟爱荒淫低俗的娼优表演。
这些娼优每日晚上,用香膏沐浴,梳洗打扮,然后走出巷口,往返于酒肆和茶馆,诗馆里。
只要有人经过,她们便会想尽办法拉着人上楼。
若是说平康坊尚且还有讲究个高雅,讲究个情趣。那这扬州二十四桥的九巷,可真就是以皮肉生意为主。
沈甄那里见过这样的景象
她走在陆宴身后,内心狂跳不止。
赵冲定的地方,不在酒楼,也不在茶馆,而是在画舫。
扬州的达官显贵常在这儿夜游小聚,四周灯红酒绿,在水波上轻轻荡漾,也确实更有野趣一些。
他们正往东走,就有一个小厮快步来到了他们面前。
“是卫公子吗”小厮道。
陆宴点头,“在下卫晛。”
“奴才是来给卫公子指路的,您这边儿请。”
很快,他便带着陆宴和沈甄来到了岸边上。
夜露深重,陆宴带着沈甄弯腰进了小船。
船内坐着一男一女,一位是赵刺史。
还有一位,是这九巷里,数一的名妓,也是赵冲的红粉知己浣娘。
陆宴一进画舫,浣娘便娇嗔一句,“赵大人怎么没说今夜还有人呀”
陆宴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道“卫某见过赵大人。”沈甄则在一旁行了个妇人礼。
赵冲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本官早就听闻卫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大人过誉了。”陆宴道。
他一开口,连整日在男人堆里摸爬打人浣娘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赵冲伸手示意他入座。
陆宴坐下后,沈甄也紧随其后。
她刚摘下帷帽,赵冲的双眸便落了她身上。
赵冲神色一亮,眉头轻挑,估计也是没想到,卫現的娇妾,居然真能美成这个样子。
他忽然理解,卫現会花上百贯哄她开心了。
女子见了女子,首先看的就是容貌,浣娘在扬州就没见过比自己夺目的女子。
她打量了沈甄许久,不由感叹这小娘子连脂粉都没画,怎么生的这样白
酒过三巡,浣娘起身助兴,她抱起琵琶,唱了一曲壁玉楼。
陆宴和赵冲一边听着靡靡之音,一边推杯换盏。
曲子唱到一半,浣娘忽然脱下了上襦,露出了一半白花花的肉供人取乐,供人欣赏。
沈甄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面对如此视觉冲击,两只小白手都紧张地攥到了一起。
反观陆宴,倒是十分老油条,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像极了御女无数的公子哥。
三分不羁,三分淡然,三分风流,还有一份欲念。
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在沈甄心里。陆宴能年纪轻轻就成了京兆府少尹,大多是因为他有个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
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