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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地认了命。

    而自那之后,裴寒舟常常坐在离球场不远的花坛边看他们打球,书包平整地挂在身旁的双杠边,他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罗讯也提议过“他已经来看我们打球好几天了,要不要叫他一起来打”

    伙伴们只是不停摇头“人家想打球早就主动申请加入了,你看前几天不是新来了好几个吗,他都看到了,没来找我们肯定是不想。”

    “他看起来好难接近啊,我们去找他也可能会被拒绝吧还是别去了。”“就是,说不定他戴着耳机在背单词呢,罗讯你不要自恋了。”

    直到两周以后,罗讯终于忍不住,在中场休息时鼓足勇气去问他“你要和我们一起打吗”

    少年说,“好啊。”

    没有犹豫和停顿,仿佛一直在等人问出这句话。

    罗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那之前,每一次路过球场,他都是想要打球的。

    也是后来才知道,很久之前接到那个球,他也是想要当队长的。

    他不是说不出口,也不是不擅长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述和挽留。

    他其实很好相处,也很好接近,只需要真诚和一点点的用心,就能打破他建造起来的壁垒。

    二人很快熟络起来,性格外向又擅长与人交往的罗讯,渐渐知道了很多大家眼中奇怪行为背后的秘密。

    他父母的婚姻名存实亡,甚至每一次见面都毫不掩饰对彼此的厌恶,裴寒舟从小就知道,因此也渐渐学会了寡情和隐忍,不动声色地像一个透明人,活在父母交锋所触不到的角落里,方能避免被恨意窒息。

    没过多久,父母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婚姻彻底破碎,他被送到爷爷和奶奶手中抚养成人。

    能培养出裴楼的父母也绝非一般人,裴寒舟的祖父母并没有传说中的“隔代宠”,他们严格得就像一把衡量的铁尺,时时刻刻将他的每个行为按照完美的要求丈量,并毫不仁慈地将他推到比最高还要更高的塔尖。

    在以前的家,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光是想到你身上流着你爸爸的血液,我就感觉到恶心”;而在第二个家,他听到最多的话是――

    “你姓裴,你代表裴氏以后的脸面,因此你必须做到最完美,没有人可以超过你,这是规矩。”

    所以他在午休时间不闭眼,不是因为不想休息,而是不能;

    他在周末时间学习公司运作事务,不是因为不想和同学出去玩,而是不能;

    他在下课时绷直背脊看书,不是因为不想放轻松,而是不能。

    他从来没接受过赞美,只因完美是理所应当,稍有差池才是罪大恶极;

    他不能做的事太多,仿佛没什么能被允许,于是他从不会提要求;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于是连说话都变得可贵,没人告诉他要怎样处理人际关系,索性干脆缄默。

    于是他有超出常人的稳重,不争取,不挽留,不擅表达爱与赞许。

    他不爱说,只是做。

    所有人都羡慕他身上的衣服永远是最新款,连笔尖都可以用定制的,殊不知他从没有过一笔可以自己支配的零花钱,管家将钱寄存在学校的店里,他每一笔或吃或用的开销,都会生成周报抄送到祖父母的手中。

    他几乎活在监视之下,他没有一刻可以在关怀里畅快地呼吸,为所欲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豪门子弟都被泡在溺爱里长大,他却已经觉得感受不到爱是人生常态,在他身边,连陪伴和温情都缺失。

    甚至连爱人的能力都在消磨中被时光一寸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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