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遭雷劈,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弹,直到恰好有打扫卫生的阿姨从她身边路过,她提起那桶洗拖把的脏水,哗啦一下往那人头上倒去。
她站得高,那人瞬间被浇透,猛地跳起来“哎哟我操”
“谁啊脑子有病吗”那人抬头看她,丢掉烟头就要撸袖子,“你谁啊你”
她就站在原地,胸膛因为气愤上下起伏,一双瞳仁漫无波澜,明明是小姑娘,抿着唇却好像一点儿都不怕似的,很有勇气。
“你要脸吗”
这边动静大,不少人都跟着出来看热闹,见一个小姑娘被气得脸都红了,纷纷开始指责那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的人。
“能不能小点声啊,都快被你吵死了”
“还抽烟,楼道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滚不滚啊”
那人本想来揍她,一看局势逆转,自认倒霉地“操”了声,灰溜溜地走了。
尽管教训了一个渣男,但上楼的路上,她的脚步仍然沉重。
铁铅一般。
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他从开始就对自己殷勤得不太正常。
现在想来,富家公子哥因为无聊和朋友打了个赌,于是决定泡一个妹子,又因为要在规定时限中完成任务,于是只能加速拉近二人距离,一开始就频繁送出礼物与示好――
这种剧本,发生在他身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她走到门口,正好听到里间传来他的声音“少他妈废话,反正老子赌赢了,钱打我账上,三倍啊。”
有什么在微妙之中重叠,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幻听,恍惚地推开房门,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像是受到了惊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快等睡着了。”
罗讯等了太久,此时立刻从床上翻坐起来,急着进入正题于是把电话撂了,殊不知落在她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他揉了揉后颈,又神秘一下“快闭眼,有惊喜给你。”
他陷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只觉希望就在前方,完全忽视了她那一点点的不对劲,抬手去关灯。
灯暗下的那瞬间,她想,自己给他一个机会,就一个。
她问“你是哪位”
“在外面逛一圈逛近视了”他下意识掸掸自己牌子,“连我都不认识了那我可就伤心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最后一个机会也没有了。
罗讯还以为她准备好要开始了,推着装好蛋糕的推车走到她面前,点亮18根烟花蜡烛,将生日帽戴在她的头顶。
密闭空间内,传来他似笑非笑的,真切的声音。
“十八岁了,要不要跟哥哥谈个恋爱”
摆设都和上次让她心动的一样,他的脸若隐若现在蜡烛的火光之后,可这一次,机会用尽,她只有心寒。
她抬起眼,低声问――
“好玩吗,罗讯”
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里,罗讯陷入了一种火葬场死循环。
他一开始觉得生气是正常的,毕竟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生气,于是兢兢业业哄了几个月,感觉差不多了,告白――被拒绝。
又觉得被朋友戳破是有点儿丢脸,把气撒到他身上也是正常的,又哄了几个月,感觉差不多了,结果还是被拒绝。
又觉得自己没说实话确实是该的,又哄了几个月,还是没用,依然被拒绝。
送礼她不收,演唱会票钱第二天全部转给他,就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