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逐渐止住了步子,没了走动,黑暗使人顿时坠落到光怪陆离的猜疑中去。
这是怎了
沈淑昭只好也跟着停在身后。
半晌。
只见她转过身来,眸子仍是认真,那声音清冷,正如人一般细雪纯净。
“我名唤卫央。你且记好,莫要再同你说一遍。”
沈淑昭因这句话稍微愣住。
也许是因为这名字普普通通,京城有多少人小名就唤作未央,她怎会记不住
“姑娘为何取这个名字”
白衣女子继续带她朝下走去“平安喜乐,永寿未央,听起来比较吉利。”
沈淑昭笑了笑“姑娘生得太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你也会说吉利二字”
眼前人也不说话。
心中念了一遍后,沈淑昭此时倒也大方起来道“我姓沈,府里常唤我淑姑娘。其实当日姑娘在宫门口拦下的东西,我并未想过打破宫规要回来,但它如今已经被送来了,若有令姑娘难为之处,还请不要顾及我的面子。”
眼前人勾唇。
沈淑昭猜她一定知道这件事。
单凭她当日敢拦下太后侄女的东西,又不见高德忠通融来看,那么就表明这里正是她的权力所在,破坏的规矩,就是破坏了她的权力,所以才要装作守她的规矩。
然而没有等来客气话,只见白衣女子正一番慢慢思酌,似有何事不解。
“淑姑娘”
“嗯。”
听见这声反问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为何是在问这个
白衣女子眸底笑意更浓了,重复道“淑姑娘”那面上不再疏冷了,就似个白狐狸,一种不比寻常的感觉油然而生。
沈淑昭顿时暗道不妙,她这番样子好似是知道国公府小姐字辈的这虽然对北狐厂是件十分轻松的事,可又不是娶亲,何必打听
“我向淑姑娘道出真名,未曾想姑娘却只留我一个隐称”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沈淑昭心里一惊。
“姑娘莫非是姓卫名央”
白衣女子没有作声,这已经是一种回答。
沈淑昭顿时在心头嘀咕,先不提北狐厂向来对名字十分避讳,就说说这个卫姓,它的来头可大了,那可是本朝的天家姓氏
而且以人们习惯来看,大多同个字的人都会被问可是和当今皇上一个字问习惯了,他们也就都会主动说了。再是另一个魏字,在说时也能叫人分清是哪个字
然而面前人却不再谈。
难道
可方才长公主明明已经出现了,四个国公怎没认出来
再一刹念头闪过,她这才想起那长公主出现的样子是戴了面具的,而眼前女子不知为何在消失后就正好没了脸上的那张面具
“你,是”
沈淑昭心中升起怀疑。
“嗯,是那个国姓的卫,中央的央。”
这自称卫央的女子却好似态度寻常,并不打算多说甚么。
眼见她好似想隐瞒身份,沈淑昭在心中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长公主不打算告诉她何不就这样顺势下去
她装聋作哑,也许没了这层隔阂,反而还会更有利些。
于是她继续道“原来是卫姑娘失礼了,我府中字辈为昭,方才多亏了你才没坏事,今后你就叫我淑姑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