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森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才得以把话说完“这么多年了,同一个方法还没用腻吗”
他根本难以理解对方的做法“同一个人不早就看腻了吗”
走廊里静了一瞬。
楼里住户分两侧,这一侧只有方木森和耿芝两个人的房子,他们在走廊里说话,并不会被旁人听见。
但也正因如此,这瞬间的安静也更显冷寂。
直到耿芝低哑的声音把寂静打破。
“我没有。”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神情隐隐带些苦涩,声音还算平静。
“周明的对象,是我介绍的。但陈阿姨他们不是我。前段时间白溪有人来找我处理事情,我给了新地址,他们才知道我搬家了。”
方木森额头嗡声作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
“我会让他们去澄清,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耿芝苦笑了一下。
“我本来,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别再烦心相亲的事,才帮周明牵了线”
方木森抬眼“真想让我轻松你就”
他顿了一下。
对着耿芝灰白消瘦的脸颊和黯淡无光的眼睛,方木森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后面那半句。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周围又猛然安静下来,方木森的脚踝忽然一暖。
他低头,就见雪白的猫咪从屋里探出头来,走到他脚边,正好也在仰起头来看他。
方木森没说话,俯身把猫咪抱了起来,自从上次门没关好猫跑丢了一次之后,他就格外小心。没等小猫在外面待多久,他就抱着猫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第二天,方木森没有再看到耿芝。
第三天,耿芝家里厨房和客厅里的灯都没有亮。
第四天、第五天,依然如此。
事关木鹤的信息处理还在继续,方木森也还和耿芝保持着线上联系,对方并没有消失,只是再没出现在方木森家旁边的房子里。
方木森想。
或许是搬走了吧。
不过事实上,耿芝并没有搬走。
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
林与鹤下了课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刚刚安静下来,桌旁堆满了花篮和补品,护工正在整理,见林与鹤进来才停手出去。
床边横着几把从隔壁病房借来的椅子,是刚离开的耿芝朋友搬来的,林与鹤把多余的椅子搬到一旁堆好,拉了一把坐下,歇了口气,才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耿芝,问。
“怎么回事”
耿芝懒洋洋地躺在病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除了脸色被雪白的被单一衬显得更加灰沉,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病房的床不够长,耿芝的脚腕搁在床尾,闲闲地晃了晃,
他打了个哈哈,说“没什么事。”
“没事”
林与鹤额角开始跳。
“急性胰腺炎住院,这叫没事”
谈及病症,身为医学生的林与鹤语气不由自主地严格许多,但更让他不满的,还是耿芝的态度。
“你之前不是得过一次,怎么还不注意”
林与鹤说。
“那次就是急性胰腺炎加轻度酒精中毒,差点出了大事,这次呢,你又酗酒了”
耿芝平时根本不嗜酒,林与鹤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出这种意外。这次耿芝可是复发,他的身体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