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谭振业的话深信不疑,力气小怕什么,他们人多啊,而且够团结,其他衙役要帮忙硬是被堵在了外边。
而且他们看得出来,这群读书人不怕事死,殴打衙役是重罪,这群读书人竟知法犯法够狠啊
双方闹起来,方县令脑袋疼得快炸开了,冷声呵斥,“放肆。”
四周静了瞬,
方县令看向被几个读书人拽着衣领不得不低头的衙役,“在场的乃绵州书院的学生,岂容你满嘴胡言动手打人,滚”
学生们一听,扯着嘴角讽刺地笑了声,“滚之前先赔罪”
他们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打了人就想滚,门都没有,赔罪,必须赔罪。
衙役们知道今天碰到钉子了,但赔罪有辱尊严,咬紧牙关不松口,其他衙役帮腔,“大人,他们殴打衙役”
“闭嘴。”
“大人,这群人来历不明,带回衙门好好盘查他们的身份,以防有诈啊”
方县令怒火中烧,扯下腰间玉佩就扔了过去,“本官的话不中用了是不是”
玉佩落在地上,碎成两半,衙役们不敢再言,被拽着衣领的衙役憋屈地说了句,“多有冒犯,还请诸位见谅。”
学生们这才松开他,“别以为咱是学生就好欺负,朝廷惩治犯人尚且要公示其罪名,你能凌驾于朝廷之上”
被打的学生被同窗扶起,连连道谢。
“咱们是同窗,出门在外自要多加照应。”读书人乃天下人表率,连他们都窝里横,天下人会看不起他们的,平时在书院互相看不顺眼是一回事,出门在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沆瀣一气,一直对外,谭振业教他们的。
别说,谭振业教的很有道理
衣服上留了一个脚印,被打的学生低头拍了拍,见拍不干净,索性放弃,抬头看向衙役们口中的大人,看清楚人后,他脸色微变,“方方表叔”
委实不敢相信八面玲珑爹娘称道的表叔为官会是这么副面孔,他脸色难堪起来。
方举人额头的青筋抽了抽,僵着嘴角道,“贤侄,你怎么来了”
用不着说,奔着谭盛礼来的。
衙役们再傻也大概清楚形势了,看来这些人大有来历不是他们能惹的,再次拱手弯腰,“小的们冒犯了,这就自行离去。”
“你们在抓朝廷通缉犯”谭盛礼突然出声。
知道他是这群人的头儿,衙役们不知怎么回答,抓通缉犯是个借口,盘查户籍路引捞钱才是真实目的,他们齐齐转身看向兀自扶额不语的县令大人,含糊其辞地说了两句,有读书人不解,“这儿地处偏僻,但位于两州交界,路过的商人多,通缉犯哪儿敢躲到这儿来”
何况朝廷根本没有公布告示说有什么通缉犯。
里边有猫腻。
方县令自知难糊弄过去,尤其是谭盛礼,那是在天子脚下待过的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他打什么主意,他揉了揉眉头,拱手邀请谭盛礼去僻静的地方说话,谭盛礼站着没动,“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方县令若是不嫌弃,等谭某看完这些文章如何”
谭盛礼虽辞去祭酒职务,但皇上没答应,知晓他来黔州祭拜故人,还交给他新的差事,谭盛礼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故而在外人眼里,他是白身。
方县令笑容勉强,“怎么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