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一口羊肉一口酒吃的开心, 依稀记起当年驻守边境时的情景。
当年哪能这般精细地将肉切成片放在锅里煮,都是刷上油整只放在火上烤, 各自拿着刀子割下来,烫呼呼地便往嘴里丢, 别提多香了。
歌七有些微醺, 声音有些含糊“娘娘今日睡不着, 可是不开心了”
沈初黛将口中的酒咽下去, 纤细指尖抚上心口,恹恹地道“也不至于不开心,就是感觉胸口闷闷地。”
她没想过,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事发生了, 自己居然做不到洒脱。
沈初黛颇为不爽地将杯子扣在桌上,咬牙切齿地道“这样太娘了, 不是我的作风”
歌七歪过头笑道“可娘娘本就是女子呀。”
“可我就是讨厌这样”
歌七温声道“奴婢希望无论娘娘在哪,都可以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沈初黛弯唇一笑, 露出莹白的贝齿“若是真能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我现在就去”
她阴恻恻地道“把承乾宫给炸了。”
歌七吓得酒都醒了, 忙是攥住她的衣袖, 紧张兮兮地道“娘娘, 奴婢收回刚刚的话, 您可千万别冲动。”
沈初黛轻抿了口酒,仰头看着外头的夜幕,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仅有几颗星星与弯月做点缀。
她像是作出保证一般,声音清清淡淡地却极为坚定。
“今日一过,往后我绝不会为这种无聊的事而伤心。”
第二日一大早沈初黛的凤辇与穆宜萱的仪驾在慈宁宫相遇,相比于沈初黛的精神奕奕、满面春风,穆宜萱虽是细细妆点一番,神态却仍旧黯然无神。
穆宜萱心头悲苦,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事,比侍寝的时候睡过去了更糟糕地。
昨日她睡得极香甜,一觉睡过去天已大亮,皇帝的影子都没了。
两人同时下轿,穆宜萱抬眼看了眼沈初黛,瞧见她般精神焕发的模样,心头不由冷笑一声。
夫君在别的女人房中留宿,竟也能装出这般模样,倒真是心机颇深,不得不防。
她上前轻轻福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沈初黛瞥她一眼,轻轻一笑“宜妃不必多礼,昨日侍寝,宜妃真是辛苦了。”
这话她说得随意,落在穆宜萱耳朵却像是万针扎在心头一般,又疼又刺。
她不由咬牙笑道“皇上待臣妾温柔,臣妾一点都不辛苦。”
穆宜萱用余光注意着她的神情,却瞧见她神情依旧笑吟吟地,没有丝毫破绽地寒暄道“宜妃不觉得辛苦就好。”
她们进去的时候,很多嫔妃已经到了。
这次还是众嫔妃第一次正式和太后、皇后见面,一一请安打过照面。
穆太后眸光落在穆宜萱身上,神色有些迟疑,急切地想知晓皇帝这一个月调理究竟有没有成效,可这话又不好直接问侄女,便只能旁敲侧击地关切了几句。
穆宜萱哪里好意思让旁人知晓,皇帝虽睡在承乾宫,却压根没碰过她的事,便只能装出一副娇羞的神情说了些含糊的说辞。
她装得惟妙惟肖,倒是惹得众妃嫔纷纷投向或艳羡或嫉妒的眼神。
穆太后听着侄女此话,未瞧出她脸色有何端倪,心头便安心了下来,看来皇帝这个月身子调理得不错,终于能碰女人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