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是一种遗传,”凯瑟琳就道“我查了一下她的父亲,是个精明冷酷薄情的平民,因女而贵;她的母亲出身高贵,本是霍华德家族的女儿,诺福克公爵的亲妹妹,但据说精神也有一定的问题,传言最广泛的一条是,她曾经深夜从霍华德庄园跑出来,大喊她身在地狱。”
凯瑟琳留意到霍华德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你和安妮是表姊妹,”凯瑟琳道“虽然有些年龄的差距,但她的母亲是你的姑妈,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比如是什么使你的姑妈神志癫狂,是什么让安妮脾气偏激,是什么让你年纪轻轻就周旋欢场,如果你乐意告诉我,我还想知道霍华德庄园里还隐藏了什么秘密,让年纪轻轻的姑娘在里面大喊救命。”
霍华德小姐的脸色简直如同在碱水中浸泡了一样,同样她充满恐惧和惊悚,不由自主前后摇晃着,被凯瑟琳摁在了椅子上。
“谣言”她下意识道“这是谣言”
“谣言什么的我自有断定,”凯瑟琳道“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不掌握一些切实的证据的话,是不会把你召来的。”
霍华德陷入了难以遏制的崩溃中,她一边颤抖一边回忆,但她只说了两三句却忽然停顿下来,她看上去在思考什么,很快她道“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这绝对是个地震一般的消息,但我不能冒风险白白告诉你,我需要同等价值的交换。”
看来她身上流淌的根性并没有改变,看上去当年的刑罚和婚事让她变得恭敬小心起来,但其实这是适应环境的伪装,她轻佻的性格也许发生了改变,但精于算计的本性却难以移除。
凯瑟琳点点头“说出你的条件。”
霍华德立刻急促地喘了口气“我请求您免除我和托马斯西摩耻辱的婚姻,我并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婚姻。”
凯瑟琳不置可否“还有呢”
“我有一笔嫁妆在诺福克公爵夫妇手中,价值一万五千英镑,”霍华德道“他们拿着我父亲留给我的财产,不肯还给我。我还有一个要求,我真正爱的人迪勒姆被公爵流放去了爱尔兰,我想请您召回他,然后我们会远离伦敦,再也不出现在您的面前。”
凯瑟琳答应了她。
很快她就吐露了真相“公爵的家族是遗传的皮条客,等您听我说完就知道了。我母亲早死,父亲获得了在加莱的一个职位,年幼的我被安排到继祖母修建的女生宿舍中居住。”
老公爵夫人住在奢华的兰贝斯宫,有人数众多的男女随从,她修建了一栋女生宿舍,声称很多穷亲戚的孩子都受其荫护。
“那里可以读写,受教育程度比起同时代的大多数女性来说要好些。”她道“但我们接受的培训包括如何取悦男人,如何调情,如何卖笑,老公爵夫人志愿把我们塞进宫廷,为她谋取更大的利益。”
女生宿舍的管理非常松懈,男人们可以随意进出,他们像称量货物一样打量这些女人,把对她们的猥亵称为检验成绩。
“安妮是格外出众的一个,那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霍华德道“她聪明、善于周旋,而且保护自己,让谁也没有得到她,老公爵夫人对她也青眼有加,没多久安妮就进了宫,在宫中大放异彩。其实她的姐姐玛丽博林是第一个,但她没能成功迷住国王。”
老公爵夫人死后,她的儿子诺福克公爵有意将这个事情继续,他继续保留女生宿舍,同时又继续挑选人手,在伦敦甚至更远的地方招募年轻美丽的女孩,后来公爵夫人联系到了修道院的嬷嬷们,这条路更快更优质,嬷嬷们将无家可归的少女们推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