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闲离开宫中,无论是气怒而去,还是需要冷静的时间,宋翩跹都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干扰封月闲原本的打算。
这未免不够光明磊落。
但封月闲走之前,可是让手下的禁军将东宫等处密切关注了起来,若非要给皇族些面子,她甚至动过让禁军把东宫团团围住的想法。
因而,有些事注定瞒不过去。
封月闲声音沉凝“你是说,连着三日,都有御医去给太子请脉”
“是。”
“为何今日才说”封月闲的声音添了份冷意。
前来禀报的禁军中人道
“第一日,恰逢太子平日请平安脉的时候,属下未能辨出异常。第二日,太子在养心殿请脉,受调值所限,消息未能及时汇到一处。”
那人头往下埋“第三日,御医又去了东宫,属下察觉不对看了医案,确定太子有恙,特此禀报。望您恕罪。”
封月闲无暇苛责,立刻问道
“她怎么了”
“医案显示,太子三日前曾有昏厥迹象,无其他病情,因而按平常诊治,情形正在好转。”
封月闲靠回椅背上,三日前
自己前脚离宫,她后脚就昏了过去
小公主这身子,便是不着风也要倒一倒的,这不算什么事儿,封月闲心里很清楚,但控制不住地问下去
“三日了,还未好清”
禁军努力回忆
“医案上道太子未好生歇息,于病情不利。”
是了,这几日她还在处置朝事。
皇帝病了,把国事抛给儿女,此时只剩宋翩跹一个,谁能帮她
她只能扛着这些事儿,即使她病了。
脑海中浮现宋翩跹纤薄的身形,并那一身垂丝海棠般的柔婉风情。
这样的小公主,本该娇养起来的。
窄窄的怯怯的细肩,却要撑起风雨飘摇的大黎。
此时的封月闲早就想不起来了,她前日跟封宸逸说话时,还在心里想着宋翩跹的狠绝,让她又爱又恨。
一听闻她病了,什么坚韧决绝果敢,统统不在思绪内了。
脑中只有一株菟丝子,幼枝无助地打着细卷儿,柔软而脆弱。
找不到东西凭靠,无助彷徨。
封月闲起身,衣带翩然。
“饮雪,准备回宫。”
宋翩跹的想法很理智,也很冷静,但东宫少了个人,到底冷清些。
她来到东宫的当天,封月闲便来了,如此说来,自她来到这个小世界,就没和封月闲分开过。
这两天,架子床上都只有一床被子、一条年糕了。
别说,这样睡着还挺宽敞的。
只是每日早起,梳妆台的鸾镜无人可照,总有些落寞之意。
宋翩跹收回看向鸾镜的目光。
雪青轻声道
“殿下可要请回太子妃昨日惠妃还遣人来寻太子妃,太子妃总是不回来,也不是个法子。”
“外头已有风言风语了。”
不用雪青说,宋翩跹也想得到是什么话。
不过,外界的说法无关紧要,甚至可以作为加以利用。
倒是封月闲一直不归,皇帝那头可能说不过去了
此前封月闲经常侍疾的,这几日皇帝还问起了封月闲,让宋翩跹拿话掩去了。
若是让皇帝得知,封月闲嫁入皇家后仍如此惦记封家,少不得要惹出点帝王疑心病出来。
宋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