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安懵逼地回头。
“你在流血。”
化为人形的龙族相对于他依旧保持着身高上的优势,这时微微低头,蹙眉凝视着他,语气发沉。
谢十安“啊”了一声,反应三秒,才恍然般随对方目光低下头。
混乱中,他的手臂被不知哪条狗咬伤了,没有衣物保护的小臂因为在地上磨蹭过,白皙皮肤上肿起好几条血痕。
非常刺目。
并不是说不疼,其实整只右臂都火辣辣的,但由于受伤以后发生的各种事情轮番冲击着谢十安的认知,一时间,他都忘了这件事。
谢十安自己没觉得怎么,能捡回条命,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可抓着他手臂的男人估计不这么想。
男人眉头紧皱,淡色薄唇绷成一条直线,英俊面庞上溢出冷气。
谢十安被他盯着,头发有点发紧,仿佛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什么错事。
他心下不安,可非要说他做错了什么,估计就是太弱了吧
给山海局拖后腿了。
谢十安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云疏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并非生对方的气,事实上找到熟悉的气息以后,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那新鲜的血气和狰狞的伤口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而且是为了救其他狗搞出来的伤口。
云疏面色不善地看了眼远处摇头晃尾的大松狮,还有作为罪魁祸首的犬妖们,直把对面看得狂打冷颤,才克制着收回目光。
不能在人类青年面前做出血腥的事。
云疏抿了抿唇。
察觉到青年由于害怕自己而轻微的退缩,云疏迟疑了两秒,很快控制着自己放松表情,连带身边的妖气都收敛妥当。
他微微抬手,小心地在掌心聚起一团青白色的灵力。
人类的躯体与龙族相当不同,即便是治愈的法术,施展起来也不能太过强横。
对于他来说,治疗眼前的青年就像治疗一片刚展开的新叶。太过霸道的灵气不但对青年没有作用,甚至可能起反效果。
云疏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小心过了,他抓起青年的手腕,僵硬地屏住呼吸,将轻缓灵气注入对方的伤口。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紧张得面无表情,这幅表情在旁人看来无异于冷淡疏离,然而心知云疏在做什么的几只妖怪却是结结实实地被吓住了。
克制。
这是龙族最陌生的一个词之一。
正是由于狂妄与强横的力量,这个族群才能在大荒世界里崛起,并且在别的妖族心中留下凶残印象。
云恒川发愣地看着祖宗治疗人类的举动,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小小的羡慕早年他作为小龙受伤以后,父亲要不不管他,要不随手一个灵气团丢过来,有几次差点就能弄成灵气暴击。
上古妖族生命力顽强,且亲缘寡淡,他还从未被这么悉心治疗过。
在他身旁,秦煌对于龙族里头的弯弯绕知道得不多,他只是惊骇于传闻中的大佬居然这么亲民。
看着新认识的小同事被仔细治疗,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一开始正是由于他的疏忽,才让青年置于险地。
秦煌愧疚地低下头,身上不断的失血让他发晕。不过既然大佬这么亲民,秦煌有点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一旁呆滞的上司。
云恒川“啊”
秦煌“老大,也给我治治呗。”
云恒川“”
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