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了。
司机师傅一面问“手机尾号是8471吗”,一面随意从车内后视镜往后瞥了眼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从后视镜一晃而过。
司机师傅不说话了。
江淮坐在左边,薄渐坐在右边。
江淮在左边车门框上支着头向薄渐看,薄渐还仪态良好地坐着,就是垂着头,半阖着眼。江淮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比平常有耐性了不少“困了吗”
“不困。”十分小声。
江淮低下眼皮,把手从薄渐手里抽出来,又把薄渐的手按在车软座上。
薄渐手型修长,指甲都修得不长不短,指节微微曲着。江淮觊觎他这双手很久了,把薄渐自然曲起的指节都打地鼠似的一个个戳了下去,但刚刚戳直食指,中指又曲起来,戳直中指,小指又曲起来。
江淮没耐心了,索性把薄渐的手整个都压在自己手底下,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薄渐的耳朵,又摸了摸薄渐的喉结。
薄渐低头,下巴颏在江淮手背上蹭了几下“痒。”
他捉住江淮底下的手,放在膝盖上,轻声说“别乱动我不舒服。”
江淮以为他喝多了,皱眉“你想吐”
“不是,易感期难受。”
江淮不出声了,半晌,他才问“那我帮你去买支镇定剂”
“不要。”
“为什么不要”
薄渐捏了捏江淮的手,向江淮靠了靠,说小秘密似的小声说“打针疼疼。”
江淮“”
他抽出手,作出评价“逼事儿多。”他推开薄渐,薄渐却扭头,轻声问“江淮,难道你打针不疼么”
可能是薄渐惯用的慢条斯理的语气使然,有一瞬间,江淮觉得这逼根本就没醉过去,他是醒的。
然而薄主席下一秒又道“打针疼疼,薄渐渐不打针,江淮淮也不打针。”
江淮“”
江淮“您再用这种恶心心的叠词,我就把您踹下车。”
“”
来了薄大少爷家几回,保安都对江淮脸熟了。
到薄渐家院门口,江淮看手机,九点十二。他没开车门,懒懒地倚在车后座“你家到了,下车吧。”
薄渐侧头。
江淮挑了挑唇角,哂笑“怎么,你要是这几百米的路都不认识怎么走,那我送你”
“好。”
江淮“”
薄渐神情如常“走吧。”
“我日”
薄渐稍稍蹙眉,还带着点那种让江淮看一眼就一点招都没有了的乖巧劲儿“你说话不算数么”
“我,”江淮牙关缝都咬紧,“我算数。”
一出车暖气,一股冷风涌进来。江淮先天体凉,后天穿得少,冬天从来不穿秋裤,下车三秒就冻了个透。
原本在车里还有的那点快藏不住了的,龌龊的,暧昧的心思,一下车,全被风刮没了。
江淮打了个小哆嗦。
不知道从哪次起,薄渐向他伸手变成了这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薄渐靠在他身边,伸出手来“手给我。”
江淮低着头,两三秒,把手从冷冰冰的衣兜里掏出来,薄渐捂住了他的手。这种冷天,薄渐手上的温度比他高很多。
“走吧。”薄渐说。
江淮应了个鼻音,冷得呼吸都一股白气儿。
他冒出一个念头薄渐可能根本就没醉。
他又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