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角落放着一个白色冷藏柜。江俪回国,要给他房间清扫消毒,他没让江俪进来。
电动牙刷嗡嗡地响,江淮想等高考完,他就可以把这个冷藏柜扔掉了。大半年时间,他只用了一支c型,在薄渐出国的那两个星期中间。
等高考,那时候他就不会再需要抑制剂了。
江淮回去漱了口,洗了脸。
差不多十二点,他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像有人在狠狠地踹在门上。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嘭嘭嘭”,门窗都仿佛震起来,像是砸门,又像是踹门,门铃混乱地响,滋啦滋啦,江淮听见隐隐约约的男声,似乎在叫喊“开门臭婊子开门”
拉开卧室门,震颤声愈响。
男人的声音也更清晰“开门江俪你妈逼的贱人,你他妈还敢报复老子开门”
江淮在外面看见江俪。
玄关开着一盏黯淡的灯,江俪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来得及梳,抓着手机,脸色发白。
“你也被吵起来了”江俪说“是严松,严松在外面他没什么本事,你别害怕,没事,没事的”
但江淮并没觉得害怕。
害怕的只是江俪。
就像过去那些年,冲着江俪是个年轻oga骚扰上门来的癞子光棍,他也没觉得害怕。
他嗓音冷凝下来“要开门么。”
“不用,你别开,”江俪咬牙切齿,手指却还发着抖,“我现在就报警,你有小区物业保安电话吗,一起打,你别给他开门,我报警,等警察来严松这是又发什么疯”
这段时间严松都没找上过她,她还以为严松是放弃了
严松在外头拍门,报警嫌吵,江俪去了厨房。
江淮低下眼,站了几秒,走到玄关,拧开了门。
严松醉醺醺地站在门外头,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俨然已经看不出他去二中校门口找人那时候的风光样子。
他一巴掌拍了个空,拍在门框上,疼得“嗷”地一声叫唤,又细瞧清给他开门的人,指着江淮鼻子“你妈呢你妈不是回国了吗让她滚出来,谁让你这个崽子开的门”
江淮低垂着眼,面容落在浓重的阴影里。
他问“你找她有事”
“有事”严松一声冷笑,一口酒气“你怎么不问问你妈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老子说了她听话过,跟老子复婚,中诚集团那些荣华富贵迟早都是我跟她的她呢”
他晃了下,指着江淮鼻子骂“不识抬举,你们两条贱命你们还老子的钱老子辛辛苦苦给中诚当了二十年的狗,都败在你娘俩手上贱人”
他娘的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给朱磊,他那个死了的beta老婆的亲爹,把他准备等朱磊一退休,就把江淮认回家的算盘发过去了甚至连他这些年从中诚贪的钱,套出的股份明细也都一起发给朱磊了
没第二天,朱磊就直接撤了他副总经理的位子,把他名下的房子车子钱全转赠了不签合同,朱磊就要直接把他送到监狱去
现在严松屁都没有了,唯一一个beta儿子跟他也不亲他思来想去,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江俪这个贱人还能有谁
江淮微微抬眼“你再骂一句”
“贱”字还没有骂出口,严松脑袋嗡地一声,一阵剧痛,眼前天翻地转,后脑勺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砖上。
星期一,江淮没来上学。
卫和平打电话发消息,横竖没联系上他。
但老林倒好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