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威风八面,纵横四方的大乘巅峰,到底还是败了。
眼见法家宗主落败,宿饮月反倒茫然起来“这会不会有些太过轻易。”
顾盏最先接口“我不过是用我在北域练得最顺手的剑意,算不得什么。”
他轻描淡写,把自己剑意都贬低了不止两三个层次。
在魔域时,顾盏从来不怕自己杀意有多深重骇人,只怕自己杀意不够深重骇人,威慑不住群魔。
可在宿饮月面前不一样。
宿大小姐生而尊贵,被人众星捧月小心翼翼地拱着,望见的从来是高山白雪,人间富贵。
顾盏也会怕自己一身杀气,会不会惊到吓到宿大小姐。
谢积光收回看不见的线,飞快推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能在这种战局里起什么作用”
说得他一个阴阳两界界主好像真的平平无奇一样。
谢积光弹了弹指尖最后一缕线。他是阴阳两界界主,也是这天下最叫人头疼的杀手,会的自然不止在前面莽,还有在后面控场。
但是这手本来最天经地义不过的控场活儿,到宿大小姐面前的时候,谢积光也迟疑起来。
好像就显得不够光明磊落,显得阴毒上不了台面似的。
萧凤辞眨了眨眼,浅笑着想要挽起宿饮月臂弯“阿月知道我的,哪有什么本事去插足大乘巅峰的打斗呀。”
萧凤辞不想让宿饮月知道自己修的纵横道。
她问心有愧。
她算计过,却不想让宿饮月知道自己算计过她。
宿饮月“”
他迟疑着得出结论“所以说法家宗主落败,不是因为我们这方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自己太菜”
说完,宿饮月看法家宗主的眼神就充满着不认同。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法家宗主,自己菜就算了,菜还口出狂言嚣张跋扈想要改变世界才是真正的原罪。
“”
顾盏剑抵着法家宗主脖子,不置可否,淡淡道“大概吧。”
谢积光违背着良心,言之凿凿“肯定是这样,呔,儒门就一群读书读坏了脑子的读书人,能能打到哪里去”
萧凤辞天真无邪“法家宗主战力如何原不是我该知道的东西,不过观其轻易落败,想来应该不高吧。”
法家宗主“”
他一声狗屁的怒斥刚要出口,忽然脊背一凉,发觉脖子上剑刃更紧一分,三人幽幽的威胁目光冲他投来。
法家宗主憋屈地住了口,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见几人都那么说,宿饮月也就不再纠结“那不如来商量一下处置事宜。”
法家宗主开口,终于在落败之后冷硬说了第一次句话“我是分魂前来。”
意思是就算要杀要剐,也落不到本体的头上。
四人却会上法家宗主本体的必杀名单,不死不休。
“要不是我有同伴在此,我得顾忌着他们,顾忌着儒门,我管你是本体是分魂,统统杀了了事。”
宿饮月上前几步,顾盏会意移开几寸剑,为他让出一片地方。
法家宗主头一次正眼看宿饮月。
他发现这位宿大小姐有着很矛盾的表现。
他有冰雪一样冷彻剔透的外表,却有风火般率性不羁的少年气。
他干净知分寸,也正是因为知晓自己知分寸不会错,所以张狂肆无忌惮。
宿饮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