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顾眼前倒成一片的废墟,问得问题相当开门见山。
宿饮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蠢得像猪的形容词,又悄悄瞥了一眼礼法两家宗主。
礼家宗主欲言又止,法家宗主心如死灰。
如果来人真是他所猜想的那个人,那么礼法两家宗主的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由于这个形容词,宿饮月奇异地对儒门圣人生出些同仇敌忾的好感来。
他爽快应道“是。”
“还愣在这里干嘛”
少年呵斥道。
他呵斥的对象不是宿饮月,唾沫星子差点喷了法家宗主一眼“我特意带你和你师兄来找人家,不就是为你做出的混蛋事来道歉的吗”
顾盏剑刃滑出鞘外一寸左右,将出未出。
经历过一场与道门圣人的交锋,他大约对圣人境界多了些了解,出手自然更有把握。
若是儒门三人想猝不及防对宿饮月出手,那么顾盏可以确定自己这一剑,一定在他们碰到宿饮月前刺到儒门的圣人。
法家宗主看上去全无先前威严气势,低声道“宿家少主的事,是弟子行为不当,弟子甘愿受罚,甘愿道歉,但是一码归一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复高,气焰复炽,又是初见面时那个盛气凌人的法家宗主“弟子对宿家少主动手的事,是该道歉,那么谢积光的事又如何解释”
谢积光和道门圣人动手没藏着掖着,修为容貌一目了然,法家宗主要是还认不出来,不如早点去养猪算了。
他目光恨得像刀子,让宿饮月不禁相信倘若不是儒门圣人在这里压着,法家宗主只怕早已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和谢积光动了手。
顾盏嗤了一声,护住宿饮月的动作却很明显,意思昭然若揭。
谢积光随便打,但牵扯到宿饮月头上就是不行。
礼家宗主左右看了一圈,没有说话。
他觉得师弟做的事是很不对,但哪怕温吞好人如礼家宗主,也没法不恨谢积光。
谢积光身为一切中心,倒是很气定神闲,只撩起眼皮看了法家宗主一眼,没说话解释。
儒门圣人的情况叫谢积光稍稍放下了心。
虽说被刺,不影响圣人的性命境界,但是从儒门圣人的气息中,谢积光大抵可以窥出此刻他与自己战力相若,看起来失一尊,还是让他伤了真底子的。
圣人不是圣人,那对谢积光来说,便不必畏惧。
“你是猪吗”
宿饮月那边未有反应,少年就相当愤怒地对着法家宗主大骂起来。
法家宗主默不吭声,想来已经是被骂习惯了。
少年骂道“你师父我如今也就跟人家修为境界相若,你师兄不擅长打架,你又立下心血誓,相当于半残,你拿什么去和人家两个人掰腕子去送死吗我可没教过你这个,只有猪才会去做送死的事情”
他回头看向谢积光,神色又很惬意轻松,原本破口大骂中荡然无存的圣人气势又隐隐回来一点“我知道你是谢积光,你杀我分身的事情,我一定会追究,但不是现在。”
“你也别想着彻底斩草除根杀回来,你杀不了我。”
“我知道。”
谢积光混不吝的模样,能气得任何一个严肃的正经人三魂出窍“圣人特意前来,总不可能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吧有话直说。”
少年轻咳两声,掸了掸袖,庄重道“一个是为了给宿家少主的事一个交代。”
他没好气向法家宗主道“还不快点滚过来”
“宿家少主。”
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