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头脑不能乱,先过去吧。”
两人往于悦那边去时,纪知遥纵马向前,手中马鞭一卷,重重地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他脸色阴沉地说“敢有私藏者,一律打作诋毁侯府清誉,按律杖责三十大板,发配边疆”
这话说得严重,安陵君的威风足以吓到这些毛头小子,只是他们仍难掩面上的揶揄嘲笑,三三两两低声窃语。
有胆子大的问了一句“纪将军您不是一直挺讨厌温阮的吗”
纪知遥一鞭子抽过去,抽在那人脸皮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冷声问“你说什么”
“小子知错”被抽的人捂着脸连忙跪在地上。
纪知遥收回马鞭,回头看了温阮一眼,温阮正不急不慌地往这边来。
温阮抬眉,低身对殷九野说“他在干嘛”
“在替你鸣不平。”这话说得怎么那么生气呢
“那倒不需要。”温阮撇了下嘴。
“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此事。”
“把这些人杀尽了。”
“不错。”
“哇,阿九,我发现你比我还坏。”
“”
“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干嘛”温阮笑着悄声对殷九野说了句什么。
殷九野面色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去便是。”
殷九野点了下头,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你在此处等我,不要擅动,我很快回来。”
“嗯。”温阮笑应。
“不要乱动当心掉下马没人接你。”
“我看安陵君好像挺关心我的。”
“温阮”
“是,夫子。”
殷九野松开缰绳,又跟于悦说了句话,让她先帮忙照看着温阮,这才走开。
温阮极是笨拙地驭着踏云来到纪知遥旁边,探身轻问“安陵君,盛姑娘心口处,有一颗朱色的痣吧”
纪知遥诧异地看着温阮“你是如何知道”
“哦,我大哥告诉我的。”温阮扯大谎不眨眼,哼哼,我何止知道盛姑娘心口有颗痣,我还知道她手感如何,喜欢什么姿势呢。
“此事荒诞,我先送你回府。”纪知遥皱着眉头,想拉过温阮手中的缰绳。
温阮却调了一下马头,说“那可不行,我今日若是走了,这污名我就背定了。”
“你在此处辩解难道又有人信你”纪知遥有些生气,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就是觉得,那些诗不是写给温阮的,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温阮。
“不试试怎么知道”温阮笑看着纪知遥。
“温姑娘似乎胸有成竹”
温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听闻安陵君箭术惊人,可百步穿杨,想来方才看到了不少诗句吧”
“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那些诗是在描绘另一人”
“温阮”
“安陵君记性不大好呢,叫我温姑娘。”温阮笑看着纪知遥,说道,“安陵君如此生气,不是为了我吧而是你很清楚,那些诗放在谁身上才最合适,最恰当。”
纪知遥看着温阮,许久没有说话。
这事儿于纪知遥的恶心之处在于,他的女人,被人用尽淫i艳之诗描写,还被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闺中秘事拿到台面上来说,总是不雅,纪知遥如此身份的人,更难忍此大辱。
今日这事儿,拆穿了,丢的是他纪知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