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寰沉默了一会儿,道“别跟我讨论这个。我不管。她愿意那就愿意了。”
秃头老顽童轻声道“她也愈发不稳定了。这些年她的越来越频繁,厌世的越来越迅速。你应该多陪陪她,她还是觉得你很有意思的。”
炽寰看着小女孩在不远处的花园中,兴奋的围着那新国师打转,新国师却似乎仍觉得自己在梦中般,游荡在回廊之间。
小女孩喊道“你猜猜我的名字”
新国师终于转过身来,他眉目郎朗,嘴角勾出几丝敷衍又风流的笑容,看着旁边盛开的花朵“嗯芙蓉”
小女孩指着漫天星河,得意道“不星城”
新国师长长哦了一声“万里星河夜气清,西风吹雪满江城。”
小女孩惊喜拍手,但显然也不知道好在哪“哦哦哦”
秃头老顽童拍了拍大腿“不错哎。”
炽寰想起这新国师第一面见他的时候,根据他名字说的那句解析,什么炽日什么幻之类的,他想想就来气了,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我觉得不咋地咱们这神殿里也不缺大诗人,他装什么装”
秃头老顽童回头看他“怎么着生气了哎大家都是要经常见面的,还是别生这种气。”
炽寰抱着胳膊,一字一顿“我没生气”
只是那国师穿着一身松松散散的外衣,但手腕胸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这些疤痕不单是留在他上,也留在他魂魄上,才会带入上云神殿时,仍然存在着。但那国师似乎也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有些四五不着六,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胡扯些什么话本戏词,敷衍着满嘴为什么的星城。
星城这会儿想起来了“你有名字了吗我来给你起名字吧”
新国师转过脸来,似乎看出了小女孩脸上掩饰不住的小恶劣,他笑了“如果不是强制性的,那我就给自己起名就好了。”
星城倒是想听听“你先说说。”
新国师看着华美到不真切的衣服下,自己一双布满疤痕的手,就在前几天,他还扑在地上捡别人掉下的饼子吃,这会儿就突然被杀,突然被通知成神,突然就成了这天下几乎能左右皇帝决定,沟通皇宫与神殿之间的人。
新国师嘲讽的笑了笑“怯昧。叫我怯昧吧。”
星城一脸想歪了“窃媚”
新国师“怯懦愚昧。与天下凡人一样。”
星城伸手揪了一朵芙蓉花,显然是想报复似的给新国师取名叫芙蓉,而后道“行吧,反正也就是咱们这些人叫一叫,你愿意叫这个名字,那就叫吧。”
炽寰偏过头去“总感觉这新国师,好像很有文化,又好像出身低微,他什么来历啊”
秃头老顽童斜了他一眼“我能告诉你一个大嘴蛇快别问了。”
炽寰火大“谁大嘴蛇怎么就不能跟我说了,我就看他不顺眼,就觉得他有问题”
秃头老顽童倒是直戳重点“我看你是觉得她好几日没来找你玩,你心里委屈了。”
炽寰差点跳起来,但又没说什么,只气鼓鼓的化作小黑蛟,从屋瓦上滚下去“那我就去镇妖塔找老朋友玩去。”
说着,视角便随着炽寰回了屋内,他气鼓鼓的开始把半间屋子的玩具都挂在腰上,低声骂着什么“把你喜欢的东西都带走,看你还玩不玩”
正说着,一会儿听到了一阵飞快的脚步声,人还没靠近,嗓音先喊了起来“大嘴蛇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