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拆掉束带的打算,放空思绪,让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缓。
就在苏夏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发觉空气中有股甜腻的香气,倏地睁开眼,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少顷,一个人影遛了进来,苏夏坐在床上,半垂着眼睛看着床头的龙形雕刻,那里有几道用刀片划出来的划痕,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是她小时候划的,还是芜雨泽小时候划的。
床幔被掀起,苏夏蓦然回神,抽出衣袖里的短剑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看清他的面孔,微微怔了一下,对方整个人缩在一张黑色连帽的披风里,披风下面未着寸缕。
“你是何人”
“殿下饶命,奴才是殿下的外宠”男子的眼睛惊恐地睁大,倒映着苏夏仿若魔鬼般的面孔。
苏夏想起方才闻到的异香,再看眼前弱不禁风的俊秀男子,短剑往前送了送,割破了他皮肤,丝丝缕缕的血沿着剑刃往下滑落。
“谁派你来的”
“是是殿殿下,殿下让奴才来伺候殿下,求殿下饶命,奴才只是奉命侍寝,没有半点加害殿下的意思,求殿下不要杀奴才啊。”男子身子哆嗦个不停,眼含泪珠,泫然欲泣。
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他身上气虚得很,没有半点武功的底子,苏夏放下匕首,看到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头疼地呵斥道“滚出去”
“谢殿下不杀之恩。”男子脸色惨白地往外退,身子如秋风落叶一般柔弱,紧紧拢着身上的披风,风一吹就能看到两条细长白嫩的腿。
“等等。”苏夏走到屏风边,将回来时随手挂在上面的狐裘披风扔了过去,“如若他人问起,就说你给本宫侍寝过了。”说着,朝他的脸上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卫阶。”卫阶抱着狐裘披风,巍巍颤颤地抬头看向苏夏,看到那双在黑夜中也依然锐利的双眸,飞快地低下了头。
苏夏挥了挥手,“下去吧。”
卫阶一走,苏夏便快步走到放置香炉的地方,将里面的香掐灭,脱力地坐在榻上,呼吸越来越乱,脑袋却在冷静的运转着。
东宫里的男宠大部分都是芜雨泽从民间弄来的,长相与楚逸辰皆有几分相似,而这个卫阶恰恰长得最像楚逸辰,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像是从楚逸辰身上临摹下来的一样,传神极了。
但是卫阶生性胆小,看见谁都不敢直视对方,特别是看见芜雨泽的时候,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发抖,最像楚逸辰的地方反而因为他懦弱的性格没了半点感觉,所以芜雨泽与卫阶只有一面之缘,就连卫阶的名字都不曾问过。
他今日忽然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被人利用了。
香炉里的香被人换过,有人偷偷潜入了她的寝殿,可她的影卫却半点没有察觉,可见此人极为擅长伪装。一边在她的香炉内放置了这种催情的香,一边还以她的名义将卫阶叫到这里,时机都把握的刚刚好,若是她的意志力如这里的人类一般薄弱,此刻定然已经和那卫阶成了事。
奇怪的是,卫阶本就是她的男宠,若是有心人想要加害她,也不该找卫阶过来,除非这个人知道她并非男儿身,想通过卫阶将紫启太子的秘密公之于众。
后宫之中,只有芜后和萱妃知道芜雨泽是女子,可这两个人都没有动机,在不知道芜雨泽是假太子之前,芜后不可能害芜雨泽,而萱妃若是想害她,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况且当初真假太子的事是她一手策划的,她更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将她暴露出来。
这些年,芜雨泽从不与人近身,寝殿内更是没有一个宫人伺候,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