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木三分。
程玉琼趴在地上,杨夕身上的血腥味儿钻进鼻孔,比她闻过的任何血腥味儿都更浓厚,刺鼻“人血”
杨夕一抹脸,除下眼罩的半张面孔满是黑色的火焰图腾。那图腾如活物般跳动,妖异逼人“没事儿,不是我的。”
程玉琼压低了声音“这怎么回事儿”
杨夕一双异色的眼睛谨慎的盯着四周“本想打草惊蛇,结果蛇比我想的厉害。废了老大劲只戳中了一个七寸。”
话音刚落,又是一枚飞镖射来。
杨夕一动没动
这个速度来不及拉起程玉琼,她要是闪了身子,程玉琼被射中的就是脖子程玉琼会死
程玉琼也看见了,瞳孔一缩,右手提着的长剑下意识回手一挡。
只听“当啷”一声。飞镖落地。
杨夕虚惊一场,拉起程玉琼,贴着地面连滚带爬。
回头对程玉琼道
“你不错,比你十四姐有用多了。”
程玉琼不适应这中狗坨子的前进方式,半路上摔了两次狗啃屎。
“哼,别拿我跟那个废物比。”
被夸了两句心里暗暗高兴什么的,她才不会承认呢。
杨夕一路滚到船舱的门边儿,因为船舱有一半在甲板以下,所以舱门前的甲板有一处凹陷的空间。杨夕跳进去蹲好。
程玉琼紧跟着摔进来,脸朝下,第三次狗啃屎。
杨夕装没看见。
程玉琼顶着一脑门青肿,还要故作自然“你别怕,我爹虽然没跟来,但白先生的船离我们不过并没有多远,看见这边情景,肯定马上就来了。”
杨夕握着船舱的门把手,用力摇晃。闻言看了程十九一眼“谁也不会来。”
程玉琼对杨夕忽然言简意赅起来的说话方式不那么适应。愣愣的说“白先生答应我爹照应我们周全的,不会见死不救吧他不像那样的人。”
杨夕看着她“你没发现,甲板上的下人都不见了”
说着一脚踹在舱门上,木制门板从中间断开,四分五裂。
却没有想象中的,木屑飞溅的场景。
然后,片片木板维持原来的位置,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弥合。
最终,光洁如新。
程十九长大了嘴,半天合不拢。眉眼间的英气全部变成了傻气。
杨夕皱眉盯着那门板“我在白先生那,见过一种叫避世钟的透明罩子,里面的空间自成一界。但凡框进去的东西,框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连天雷都劈不烂。”转身看着程十九,又道“活人例外。”
程十九指了指门,又指了指白茫茫的一片浓雾,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被框在跟避世钟,或者什么差不多的东西里了”
“那避世钟一旦发动,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外面的人都看不见、也听不着。”
杨夕的目光看进浓雾的深处,她原本一直没想通,避世钟这种用来窃听的法宝,为什么要逆天到连天雷都能掩饰的程度
现在她懂了,这东西只是被不着调的白先生用来窃听而已,它原本的作用,恐怕是“关门打狗”。
换句话说,那是件专门用来搞暗杀的装备。
“对不住,那帮孙子冲我来的,这次是我连累你。”
似乎是终于搞清了孤立无援的处境,程十九垂着脑袋想了半天,再一抬头,脸上的担忧和害怕竟然一扫而空。
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