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卡中的录像最后的时间节点是一年零两个月以前,那个时间,正是她抵达希望之翼的时间点。
苏澜找到最后一天断档的录像,画面一闪一闪,过了一会儿,控制盒的屏幕上终于出现了清晰的图画。
这个男人似乎有点面熟。
她看见府邸里的女佣正大呼小叫,一个穿着干练的女秘书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在门口对黑衣男子礼貌的讲着什么。
画面消失了。
苏澜切换到室内的监控,黑衣男人身后站着数个保镖,他们拿出了枪。秘书被拽着头发拖上了二楼。
再度切换到了二楼,这帮人冲进了书房的位置,接着,传来了枪声。
苏澜猛地站了起来,书房里是没有监控的,只能看到外部走廊。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黑衣男子率先走出来了,身后,两个保镖架着一个男人,男人脑袋上套着布套,浑身软绵绵的,几乎是被抬着走了。
血迹从布套里一路滴淌,留下了长长一条血痕。
黑衣男人在离去时正好扬起了头,这一张脸,猝不及防印入了她的视线中。
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尖刻的双眉,高挺的鼻梁,眼神里带着一股子邪气。
塞缪尔。
头部传来剧痛,苏澜瘫软在沙发上,额头渗出冷汗,肚子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得浑身蜷缩起来。
一颗颗破碎的记忆碎片正在不断拼接、重组,被遗忘的画面在意识的深处重新浮现,声音、线条、色彩,呈粒子般回溯。
猛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金发女人。
对方洁白的手腕似霜雪。
绿幽幽的屏幕亮了起来,她听到金发女人充满了诱惑和魅力的调笑,在那绿色屏幕之上,有着苏明远的死讯。
死讯
之后无数次她遇到的披着她父亲皮囊的家伙,是个复制体啊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把假象当做真实来贪恋罢了。
尽管苏明远也曾犯下过错误,但她在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都已经离去了。
当明确这一讯息时,苏澜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缠在了一起,痛的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分割线
前有狼,后有虎。
楼文延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事态发展的并不如他想象那样顺利。
莱氏石小队的成员在被严商俊追踪的过程中走散了,而他本人,为了掩护瑟曦不幸掉到了地下室中,等他从地下室终于找到路爬上来的时候,小队的成员早已七零八落。
他试着用通讯设备联系上领队,绿色光屏上一阵乱码滚过。
该死,这片地区的通讯扰了。
他躲进一个破败的酒吧里,外面到处都是丧尸和怪物,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巨型的变异体正在追逐。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单独行动危险系数过高,楼文延手里握紧了霰弹枪,决心先在酒吧的杂物间躲上一整夜。
他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将枪口对准了酒吧的入口。
丧尸并不懂得开门,但变异体会。
有仓促的脚步声正在朝这里靠近。
楼文延缓慢将拇指放在扳机上,决心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但他错了。
他看到了一道纤细的少女身影,少女手中没有枪,只有一根铁棍,头发仍然很整齐,没有被丧尸抓挠的迹象。
她正压低身体慢慢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