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腕表一看,来信人显示是凯里。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考完试了我在医学院教学楼东门,过来拿东西。”
一如既往的简洁,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是先生一贯的作风。
西蒙稀奇地伸长脖子,看向腕表上的文字,问“你和少校约好去拿东西拿什么呀”
伊凡摇摇头。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要拿什么。
自从上次在行政区和先生一别,他们就再也没有和先生联系过。
起初是因为在先生面前窘迫又丢脸,迟迟不敢面对。再后来,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折腾到昼夜不分。
以至于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才第一次和先生通上话。
教学楼的东门,连着通往行政区的小路,先生大概是直接从宿舍过来的。
一般情况下,这条路是没几个人的,毕竟通往食堂的路连着西门,而南门则通往oga学生宿舍,所以大部分学生下课之后都涌向这两个门。
但
今天,却格外不一样。
伊凡和西蒙两人一进教学楼,就看见大批的学生朝东边的走廊去。
伊凡调高的五感,听见他们之间清晰的对话
“快点儿,一会儿他要走了”
“他怎么突然来医学院了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因为谈恋爱我还没表白过呢”
“日了到底是哪个婊o,把少校这朵金玫瑰给勾走了”
伊凡
默默把五感调回正常,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一路往前走,直到走廊尽头,才一出门,就
看见不远处的石子路上,日光斑驳里的先生。
巨大的伞松在他头顶撑开。盛秋里微微泛黄的松针,每一根的尖尖上都泛着一层透明的浅金。
先生一袭迷彩军装,就坐在树下的长椅。他一手搭在扶手,双腿交叠着靠在椅背,像是一副精工细作的油墨画。
在他周围至少十米开外,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群医学院穿着校服的oga。
娇小可爱的小o们都离得远远的,既不想走开,也不敢走得近一点儿,只能远远站着。
伊凡被日光刺得眯了眯眼,见着先生,立刻迈开两条小短腿朝他跑去
“先生”
金发的少年站到长椅前,身子微微前倾着,一双碧蓝的眼睛弯成两颗新月牙,鬓边卷起的发丝扫过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明媚又干净。
凯里听声音抬了头,眼里也带上了几分暖意,抬手揉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跑过来的”
少年点点头,伏下身子,蹲坐到他面前“怕您等太久。”
凯里抬手拿起旁边的白色纸袋,朝少年勾勾手,让他再过来一些“考试怎么样听约书亚说,你忘记考试,恶补了一个星期”
说到考试,伊凡神色明显落寞下来。嘴巴一瞥,低垂了脑袋,糯糯地说“好多都不会”说完,又怕被先生讲,小声补充“我已经很努力了。”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只做错事的小奶狗。
凯里“哦”了一声,拿着纸袋的手往身后一放“那你觉得自己能拿多少分呢如果太少的话,礼物可就没有了。”
少年抬了头,清澈的眼睛转了转,最终定在先生手里的纸袋,伸了伸手想过去拿,又不太敢,舌尖舔舔唇瓣,问“是什么礼物”
凯里把纸袋放得远了点儿,说“原本是看你复习得辛苦,要送的安慰礼,但现在嘛”他说着,故意停了几秒,看向少年碧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