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中的杯盏放在唇边准备喝一口,茶水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唇齿。
那表面便凝了一层薄冰。
“”
所以今天是谁也别想好过了是吗
清漱将杯盏重重落下,“啪”的一声,连同杯子表面的冰渣也一并落了下来。
接触到桌面的瞬间立刻消融。
“没玩了是吧你若真想知道也不该问我吧绥汐又不是不在,你想要知道答案何不等她醒来去问问她”
“我想她应该不会告诉我。”
不仅是在气息的感知上,在一些事情上顾长庚的直觉也极其敏锐。
他不是傻子,从昨天在清漱房间开始,他便觉察到了少女有意隐瞒什么。
当时夜色朦胧,有一道残影映着月色一并落在了绥汐的房间。
有什么人进去了。
他反应过来后折返回去,发现里头被法阵屏蔽了感觉不到分毫。
但是顾长庚还是隐约能够感知到少女的气息。
是清醒着的,没有入睡。
这也就是说,绥汐知道来人。
允许了他进入,且并没有赶走他。
清漱垂眸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青年,他大约明白他的心情。
可明白也不代表理解。
“你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左右她的意愿不成”
“我不会左右,我会劝诫她。”
想到这里,顾长庚喉结滚了滚。
“绥师妹刚入道根基不稳,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早尝试的好。”
“”
尘渊也没想到一大早会与临怀撞上,原本他是想要直接与其擦肩而过,没有搭理的打算。
然而他们走的那条路径不宽,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一般这个时候若是尘渊碰到的是其他弟子,对方肯定会慌忙侧身让路。
但临怀没有。
四周没什么人,只有一旁竹林亭子边练剑的顾长庚。
当时顾长庚虽视线没有往那边落,但这样的距离,就算不放神识也能够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感知到。
他其实也很想要心无旁贷的继续练剑,只是平日里瞧着脾气温和的临怀竟然没有让道。
尘渊看着距离自己一步位置的青年,他脚步停下,眯了眯眼睛。
“让开。”
顾长庚听到尘渊这般沉声说话,他手中挥剑的动作顿了顿,而后余光不自觉往那边落去。
只见临怀朝着对方弯着眉眼,清浅地笑了笑。
“要想过去,路不只这么一条。”
他说着扫了一眼四周。
尽管这里只有一条小径,但尘渊要过去完全可以从旁处绕。
“那边竹林茂盛,颇有小竹峰风采。尘长老可以绕道过去欣赏一番。”
这句话一出,顾长庚心下一惊。
他先看的不是临怀,而是尘渊的神情。
果不其然,对方的脸黑的厉害。
指尖微动,几乎没有给临怀任何反应便是一记指风过去。
那力道之大,足足用了快七分。
顾长庚看着临怀避开之后,指风落过去的地方。
一排竹子应声“轰隆”倒下。
临怀躲得并不像顾长庚想的那般艰难,他身子微侧,便避开了那指风。
“看来尘长老是执意与我走着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