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想要中气十足地说话,说出口的声音却轻盈飘忽,如同蚊鸣,曹瞒扁了扁嘴,哇一声又哭了个昏天暗地,边哭还边用老家谯郡的乡下口音骂他爹“早跟您说别做官了您偏不听,累死累活做事,到头来还被人记恨,倒底为了啥啊俺家家底够了,祖父不也希望子孙能安稳吗便是为了要我好好学习,那么多私学先生,也未必会比太学差。”
刚醒来就被曹瞒唾沫喷了一脸,令想要询问他粉色幻影是什么的曹嵩很快就将这点疑惑给抛在了脑后。
他遇上意外反而令儿子对做官产生了恐惧,这怎么可以
曹嵩苦口婆心地诱导曹瞒“做官的好处你想象不到,权势得来的妙处,足够光宗耀祖,让你也跟着受益。有了权势,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做什么事情不需要求人托人去办啊官位越高,巴结你的人就越多,有什么事手底下人就帮你办妥了,多好”
“我不要您豁出性命去拼来的受益,男子汉大丈夫,我能靠自己闯出事业祖父说过,官职越发责任越大,付出的越多,也更加危险,爹您的眼光不能那么狭隘啊”曹瞒急了,一点都没有被亲爹忽悠的迹象。
曹嵩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看孩子还小企图糊弄过去,没想到这小子不上当
曹嵩捂住心口父亲究竟教导了阿瞒多少东西啊
孩子越大越倔,主见还多,曹嵩说不过他,喘了口气,虚弱地抗议“我现在没力气来与你争辩,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歇息”
曹瞒立马闭上了嘴巴,两包泪又一次浮上了眼角,要哭不哭地盯着曹嵩“是我不好,不该气着父亲,您还有伤在身呢”
曹嵩一个头两个大,深觉儿子越大越难搞定“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像话吗”
为了阻止儿子掉豆子,曹嵩又转变了口吻。
曹瞒眼泪一收,控制自如“那我不哭了。”
亲爹活蹦乱跳的,还有心情拌嘴儿,曹瞒不仅不哭,还要笑真好
曹嵩一阵无言这臭小子,还会演戏
“你母亲呢”他四处张望了下,皱了皱眉,出事以后,当家夫人不在身边,反而让小儿来侍疾,这是严重的失职
“送您回来的人说您活不久了,母亲悲伤过度哭昏了过去,”曹瞒正说着,前去请大夫的家丁终于来了,敲响了曹嵩屋外的大门。
“少爷,洛阳城今日因为刺杀的事乱成了一团,好几家医馆都关门了,小的跑到了东街才找到了这位郎中。”
请来的郎中会抱扎伤口,开一些简单的药方,技术有限,关键时候聊胜于无,只要是个大夫请来便是了。
郎中说道“伤口不深,并未伤到筋脉与骨头,看似严重,其实是皮肉伤。”
得了这一句,所有人重重地松了口气,曹瞒更是喜出望外,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眼前一黑就虚脱般地昏了过去。
心急于儿子安危的曹嵩只能干着急,忙喊人来为曹瞒诊治,郎中一瞧,迟疑道“小公子心绪跌宕受惊过度,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毛病,不如为他开一些安神方剂”
“劳烦大夫了,”曹嵩缓了缓,现场提拔了两位平日里做事还算麻利,又听话顺从的仆人做管事,吩咐完后续的事情,这才安心地放松身体,沉沉陷入昏睡之中。
昏睡前,曹嵩福至心灵,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我要有女儿了
曹嵩坚信这是当爹的直觉,也是他喝了这么多年中药想要再生一个的执念。
曹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