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记得,以前,秦祀还住在陆家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来这里玩。
秦祀很会爬树,不过那时他每次都不愿意把鹿念拉上去,只是一个人待在树上,鹿念和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弄得她只能仰着脸和他说话,脖子好酸。
有次鹿念实在不高兴了,叫人搬了个楼梯,说要爬上去和他坐一起。
结果就是把秦祀也弄下来了,俩人一起老老实实坐在树下。
虽然秦祀开口可以气死她,还从来没一句好话,但是他至少愿意听她说话。
鹿念托着腮,发呆。
在秦祀面前,是她唯一觉得可以完全放松的时刻,说来也奇怪,明明他性那么差,嘴巴那么毒,甚至一直都不愿意和她离得太近,可是她就是觉得放松。
说话做事,都无拘无束。
此时,偌大的花园里,安安静静,只有若有若无的蝉鸣声。
秦祀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阁楼,现在早已经搁置,里面估计也已经又重新盖满了灰尘。
一想起现在的秦祀,和那张冷冰冰的欠条,鹿念忽然就丧失了再待下去的兴趣。
这个夏天,她提不起精神,似乎做什么都没劲。
夏季过去后,鹿念升入了初三,原书里陆念的寿数在这个时候也将尽。
她刻意回避了关于秦祀的消息,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选择了哪里升学。
因为这些年的养护,她体质比小时候改善了一些,可是还是比常人羸弱一些,虽然在医院做过前面检查,已经证实了她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鹿念也没有放下心来,她总觉得有种隐隐的不对。
开学第一个月,她在校门口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那天鹿念放学时发现自己草稿纸用完了,打算顺便去学校旁的文具店买新的草稿纸,她和顾雅言俩人一起走出校门。
她们在校门口分开,互相道别,鹿念转身过马路时,忽然听到背后顾雅言的大叫,“念念”
好在她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听到声音后立刻警惕往后退。
一辆小面包车撞破了栏杆,往她这边横冲过来,几乎是擦身而过,鹿念发梢被气流扬起,那辆车最终撞到了马路上的花坛上,司机大半个身子被从窗户里甩出。
鹿念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双腿发软,缓缓坐倒在地。
好在她最后只是擦伤和脚踝扭伤。
“吓死我了念念。”顾雅言真的吓得脸都白了,“你不知道,那一次看着有多险,幸亏”
鹿念紧紧抿着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以这场车祸为分界线,她开始了各种倒霉。
入秋之后,她又病了一场,病好后咳嗽不止。
鹿念每年秋天都会要小病上那么一场,都成惯例了,不过今年来得外早而外急。
这是老毛病了,鹿念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外萎靡,不怎么想管,于是就怎么放任着了。
直到第二节课下课时,她出门拿作业本,回教室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扎好的白色袋子。
顾雅言说,“是个不认识的初一小男生送来的,说是别人叫他给家人送药。”
鹿念想,陆阳不在,陆执宏这段时间在外出差,何甜不可能给她送药,她说,“是送错了人吧”
顾雅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有可能,那小男生说得含含糊糊的,往这儿一放就跑了。”
那个小小的纸袋子里,放的药是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