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濛万万没有想到,约走马猴的人,居然是李靳屿。两人当时刚从会议室出来,晚霞如织锦,高楼树丛仿佛都披着一层赤色的袈裟,仿佛万物可渡。
邰明霄手机开着扩音,一边问他哪个李家二公子,一边心领神会地同叶濛对视一眼,随后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中音,透着一种好像在众多追求者中挑中了一个条件最好的得意“瀚海阑干的李家二公子,李靳屿。”
邰明霄心里暗暗骂了句,那叫二孙子但脸上还是堆着溢开的笑容,一脸褶子道“那晚上九点之后不知马先生有没有”
马猴直接打断“今天没空。”
“啪”挂了。
邰明霄气得骂了句脏话,“这马猴可真是,没想到是这么一副嘴脸,看来以前是我高估他了,人前装得还挺人五人六得,榜上个李靳屿他是牛逼了他。”
两人回到办公室,叶濛放下文件,喝了口水问“李靳屿约他在哪”
“巴山会所。”
巴山会所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人的销金窟,那是跟娉林洞截然相反的地方,巴山会所的都是高级小姐,小姐们分级制,还有高学历的,不用说大厅多富丽堂皇,门口两根雕着精美花纹的罗马柱,就直接把娉林洞那个风吹雨淋的破牌坊给秒了。
叶濛望着两根罗马柱,啧啧叹息地说
“邰明霄,你看看人家这局,不光掏钱,陪吃陪喝还亲自陪嫖,你还娉林洞呢。”
话音刚落,两人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地,“你们俩在这干嘛”
两人俱是齐刷刷地一回头,瞧见李靳屿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个谨小慎微、不断跟门口的门童互相鞠躬的周雨,叶濛生怕周雨打招呼的口气过于熟稔,还好这小子会看眼色,怯懦地叫了声,“叶濛姐,邰哥。”
邰明霄开门见山说“这不是听说你约了马猴,我们来碰碰运气么”
“想截我胡啊”李靳屿笑。
谁料,邰明霄说“大家有鸡一起嫖嘛。”
“谁跟你说我来嫖了”
邰明霄“来这地方你不嫖,你唬谁呢。我看你丫平时挺正经的,女朋友也不找,就光来这种地方了是吧”
“行吧,”李靳屿懒得跟他废话,居高临下看着,下巴冲叶濛非常嫌弃地一扬,“你要带着她一起嫖么”
“我不嫖,我看着你们嫖行了吧。”叶濛翻了白眼。
“行。”
巴山会所二楼是吃饭的雅间,跟普通的五星级饭店其实别无二致,华丽得有些普通。吃完饭,服务员会带着客人沿着幽密的长廊过九道弯,九道弯后是一座山水桥,过了桥,那里头才别有一番洞天。
马猴早已经到了。在包厢里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一身西装笔挺。一见他们一行四人进去,立马笑脸相迎,跟刚才无情地挂断邰明宵电话的,仿佛不是一个人。不过他显然没见过李靳屿,笑眯眯地问了句,“哪位是李公子”
李靳屿是最后进门,他边说着,边拉了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两腿敞着,靠着看马猴,没什么表情地,“我。”
他今天其实穿得也简单,衬衫西裤,干净利落,喉结的淡疤将他整个人衬得又冷淡了点,叶濛这会儿才发现,他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什么时候受伤的
李靳屿一坐下就开始解衬衫扣,他浑然不觉自己有多吸引人,服务员脸红红地看着他,他却只低头看菜单点菜,前面点了一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