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百姓本就好奇地往这边张望,此时看见这一幕,纷纷驻足观望。
柳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若是让荣安郡主就这样将她带走,那事后就算闹到太后跟前,前因后果也都是由他们说了算,柳家会很被动,到时候荣安郡主要是装模作样的给柳家人道个歉赔个礼,全了柳家颜面,事情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就像她说的,柳英不过是一个庶女,三房都不管了,旁人还操什么心就算四叔四婶肯为她出头,可柳家的事到底不是他们一家说了能算的。
所以,她要将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大到柳家几房不得不管
柳培培和柳玉容都在这里,于氏和赵氏肯定正往这边赶呢,至于三府那边,就算宁氏不管,宁老太君也不会不理,还有各家的伯父叔父,薛元琴肯定已经派人通知,她只消在这里拖住荣安郡主,让他们有时间准备即可。
未痊愈的脚上此时又添新伤,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柳英落下热滚滚的泪来,一边哭一边爬到荣安郡主脚边,拉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郡主娘娘饶命”
“你个下作小娼妇”
荣安郡主当真是气急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出这等下流之语,还抬腿踢了柳英一脚。
柳英见荣安郡主中计,顺势倒在一边,趴在地上不起来,哭得更加委屈可怜。
柳培培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扶柳英,柳玉容紧随其后。
柳英跪在地上哭地凄惨,两只手却暗中使劲捏了柳培培和柳玉容一把,俩人俱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柳玉容也跟着“哇”地一声哭开了,比之柳英更加悲天跄地,一边哭一边嚎,“郡主娘娘,敏嘉县主的脸是她自己摔倒撞石头上伤的,不管我们的事,就算她治不好了,你也不能拿我们出气啊,呜呜呜”
柳英低头正哭着,听见她这话差点笑出来。这丫头平时看着胆小怕事,遇到事情倒是一点不含糊,她把敏嘉县主毁了脸的事这样在大街上一嚎,所有人都知道了。古人重视容貌,想那雍亲王一个男子,还是皇子,伤了脸尚且落到那般境地,更何况一个女子敏嘉县主这辈子怕是完了。本来同为女子,应当惺惺相惜,可她们欺人太甚,有此报应,乃是她们咎由自取。
“你们你们”
荣安郡主指着地上哭成一片的三个丫头,气得脸都白了,当下甩着袖子喝骂羽林卫,“你们都是死人呐,只知道看着,还不拉出去。”。
羽林卫首领陈校尉接到指令,刚迈出一步,薛元琴立即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质问“敢问陈校尉,今日羽林卫为何出现在这里”
陈校尉不敢造次,答道“我等接到线报,荣安郡主遭遇行刺,特来救驾。”
“哦”薛元琴嘴角微微上扬,瞥了一眼荣安郡主,“荣安郡主好好地站在那儿,你看像是有被行刺的样子么”
“这个”
陈校尉答不出来了,行刺一说,本就他随口胡诌的,自然经不起推敲。
这个时候薛元琴一步步逼向陈校尉,“既不是救驾,那陈校尉带领羽林卫团团围住我家是何缘故莫非是奉旨查抄我尚书左仆射府如果是,还望陈校尉出示圣旨,我全家上下定无人敢拦,如果不是,我家夫君定会在圣上面前参你个欺君罔上之罪。”
陈校尉被薛元琴逼的连连后退,嘴角直抽抽,连着说了好几个“不敢”,然后退到一边。
荣安郡主见羽林卫被薛元琴震住,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气呼呼地在原地来回踱步想对策,却不知方才她甩袖子的时候用力过猛,里面那一小撮孤独仙子草掉出来了,此时正在她脚边躺着,薛倩儿却眼尖瞧见了,趁着荣安郡主出神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