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你这嫡长女才是能堂堂正正继位的那一个,我就要让她看到我比你更有本事,我能让让自己堂堂正正继位。”
“她觉得元君才有资格与她合葬,我便先承继皇位再追封我父君做元君,也将他送进帝陵去”
她的语气愈发慷慨激昂,说完带着狰狞的笑意看向虞锦。
虞锦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见她的目光落过来,嘴角轻搐了一下。
她的这般神情与安静引得虞绣生恼“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锦叹息“想听实话么”
虞绣锁眉“你说。”
“我不知道母皇当年在你我的父君之间到底更爱谁,也不清楚在你我之间她心里更疼哪一个。但我知道,她没让你继承皇位真是圣明。”
虞绣眸光凛然,笑音冷峻“你何必此时还要耀武扬威”
“不是我耀武扬威。”虞锦摇摇头,“这分明只是你与我之间的不快,往大些说,也最多是你我再加你我的父君四人之间的不快。你却为此就这样步步为营,不惜将整个楚家、边关将士、乃至太学学子都搅进去――你可想过这会枉死多少人他们何辜。不顾苍生性命,你这又岂是仁君所为”
虞绣不屑而笑“从来都是一将成名万骨枯。”
“我不跟你争这个。”虞锦淡淡地别开眼睛,“这样的事,想来你我相互说服不了,我想这便是你与我的分别。我也不想说我是否配坐这皇位,只是若与你比,单凭这一点我便比你配。”
言毕她就起身准备离开。
闹明白了虞绣怎么想,她就舒服了。至于虞绣舒不舒服,她管不着了。
虞绣却没料到她会这样干脆利落地离开,愣了愣,蓦然起身“皇姐”
沈宴清锁眉,抬手挡她,刚转过身的虞锦偏了偏头,她急道“你杀了我不要紧,你放过虞玖”
“不会。”虞锦低了低眼,“未满十四,依律也不当斩。”
这是楚倾曾经拿来与她争辩的话。那时她认定了楚家不是好人,只觉楚倾这样是在挑战她的权威,便非要与他拧着来。
但现下她足够冷静了,就觉即便身在皇位,也还是遵守律例为好。
虞绣略微松气,又说“你放过我父君”
“他是长辈,孝字当头我杀不了他。”她道。
虞绣紧绷的神情更放松了几分。
“待得他百年求你让他与母皇合葬。”她续道。
这回虞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恳切道“这你就比较扯淡了。”
虞绣“”
“有没有你谋逆这事,我都不能让他与母皇合葬。不是我小肚鸡肠,而是因这是母皇的身后之事,除非她留有遗命,否则我不能胡乱安排半分。”
虞绣争辩说“可她与我父君”
“我知道他们曾是青梅竹马,可母皇终不曾留下遗旨,对不对”她顿了顿,“感情之事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也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旁人乱插手,那叫慷他人之慨。”
虞绣滞在原地,好似想在寻些话来争辩,但虞锦没再等她多言,提步离开了牢室。
三日之后的晚上,虞锦亲手写下一卷圣旨,又叫来邺风“朕要赐死安王,你想不想亲自去送她一程”
他的一家都死在虞绣手里,虞绣在供词中招得明明白白。虞锦想该给他个机会,让他亲自把白绫鸩酒与匕首给她送去。
若他想去了之后亲自给虞绣一刀,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没看见。
邺风却摇头“罢了,下奴不想一直活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