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民间富足,不止贵族人家,许多富裕平民也多是留女儿到十七八才成亲。只有那穷门小户的,不愿意养或者养不起女儿的,才早早把女儿或嫁或卖地送到别人家去。
能求到大赵最尊贵的嫡公主,作为使臣的功劳超越了历任,阿巴哈十分得意。可汗又不缺女人,这种小条件他便一口答应了。
前世皇帝也和国师这样约定了,然而
林斐低声说“就,一天没明说,心里总还存着念头,总觉得说不定”
“哪有那么多说不定。”谢玉璋甩开那些糟糕的前世的回忆,靠着隐囊,侧头撑腮,“那些摆在明面上最后公布出来的事,早不知道经过多少轮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了。那些所谓的巧合,都是人安排出来的。那些运气不好,大多是别人的安排比你的强。”
林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谢玉璋挑眉“怎了”
林斐欣慰地说“其实我一直最担心的,是殿下你。却没想到,殿下比我还镇静。殿下这样,我便放心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去想办法,一定没有过不去的事。”
“一起”么
谢玉璋想想自己的安排,笑了。
“早些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含凉殿再哭一哭呢。”她打个呵欠说。
“哎”林斐诧异。
谢玉璋葱白的手掩着唇,目光幽幽“自然是,为了以后远嫁不能相见,现在要多去父皇膝下尽尽孝啊俗话不是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林斐先愕然,而后抿唇而笑。一切都落定了,她反而没了先前的忐忑和惶然,心里安定了下来。
她说“好”
谢玉璋第二日果然去含凉殿哭了。
皇帝跟她对着哭。
这真是皇帝能干得出来的事。这位皇帝陛下,素来多愁善感。
林斐听说了,颇是无语,只问“如何了”
“成了。”谢玉璋说,“父皇答应我,我的嫁妆,会厚厚地办。”
林斐轻轻吁了口气。
两人还来不及细说这些事,便有宫人来报“勋国公夫人来了。”
谢玉璋叹了口气,起身“莫叫舅母等,我去迎。”
谢玉璋迎了出去,勋国公夫人按品大妆,眼睛却是红红的。见到她,眼泪唰地便下来了“殿下”
“舅母。”谢玉璋过去挽住她的手臂,“阿婆如何”
勋国公夫人握住她的手,落泪道“昨晚听到消息便病倒了。”
谢玉璋难过,外祖母去世的时候,她人在塞外,没能相送。如今想来,大概又要重来一次。
这些即便重生也不能改变的事,让她外难过。
舅甥二人携手入内,勋国公夫人连连落泪“怎么就是你。”
她想到前些天安乐公主忽然要为母祈福躲到保崇庵带发修行去了李铭为儿子求尚主的事,除了皇帝、淑妃、安乐公主及李铭自己,没有旁人知道,勋国公府的人自然是和谢玉璋想的一样,当陈淑妃安排安乐公主带发修行便是为了躲避这和亲的事,自然是恨得不行。
“先前阿深从你那里带回消息,我还不敢信,还想着怎么也轮不到你这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结果你舅舅从宫里回来,整夜没合眼,直说对不住姐姐。我这两天递牌子想进宫,淑妃一直压着。想来是怕我们在事情定下来前闹起来。”她哽咽,“昨晚陛下亲口把事定下来,阿家听到消息,当时便气得倒下了。”
谢玉璋垂泪“都是我累得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