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赫态度无比恭敬,回答道“太后体恤臣同陛下为政事操劳。”
苏夭就站在他面前,两人不过一臂的距离,她继续追问“那不知孟相此番,有什么感想。”
孟子赫将在永安宫说的话,又换了种说法复述一遍“陛下天资聪慧,举一隅而三隅反,臣才疏学浅,唯恐误导陛下,往后还要劳烦太傅一同前往。”
苏夭听了,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好的很。”
不似之前两人在亭子里的针锋相对,这次苏夭的情绪格外的平静,却令孟子赫开始心绪不宁。
从他进入永安宫之后,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应对的得心应手,唯有如今苏夭的反应,令他手足无措。
感觉到一丝不安,孟子赫下意识的唤道“和舒”
苏夭抬眼,似乎在讥笑他此时的反应。她并没有对孟子赫的称呼产生任何特殊的反应,语气淡淡的宣布“既然丞相都认为朕已出师,那日后也不必麻烦丞相了。”
孟子赫心中隐隐有预感,今日过后,一切都不同了。
苏夭继续往下说,言语中,似乎真的对孟子赫感激不已“虽然母后已经赏赐过了,朕也不能不犒劳丞相大人前些日子的辛劳,等下让福海替朕跑一趟,现在朕就不留大人用膳了。”
说完,她便同福海招招手“起驾,回长安宫。”
福海等人立马上前,孟子赫只能看着苏夭的轿撵,消失在眼前。
就如同孟子赫所料,那日过后,苏夭对他的态度,完全退回了最疏远的君臣关系。
每每见到她,孟子赫心中苦涩,却只能日复一日的掩饰自己的失落,还要时刻应对同僚之间的各种试探与交锋。
而苏夭这刚与孟子赫了断,朝堂上又有人开始整幺蛾子。
在太后出手后,那些官员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开始在朝堂上发难。
他们无法光明正大的拿两人之事来质问孟子赫,便只能从苏夭下手,盯上了皇夫之位。
率先站出来的,是王择端手下的谏议大夫“臣启陛下,陛下贵为一国之尊,如今后宫无人,膝下子嗣空虚,于江山社稷无益,臣恳请陛下,立皇夫以传后代。”
“先帝宾天刚过百日,孝期未过,岂可大行婚嫁之事宜。”苏夭直接反驳道。
而他们既然选择在此时提出,也早就想好了说辞,辩驳国丧期间虽不能大办,但皇夫人选的抉择非一日可定,且品行,才能的考察,亦不可疏忽,现在开始到出孝期,时间并不算早。
苏夭扫视底下众人“其余人呢,都有何看法”
“臣附议”“臣附议”
不少大臣纷纷表态,多为右相与太傅一派之人,而孟子赫全程没有任何反应。
苏夭装作思索一番“爱卿所言有理,既然如此,不知各位可有皇夫人选”
苏夭这一问,倒是使得下面的大臣众说纷纭。他们提出来的,自然都是官宦家庭中适龄的小儿郎。
他们既想得到皇夫的位置,从中谋利,又不愿舍弃家中重点培养的嫡长子。虽然,也有如裴家这样的清贵之家,不耻于如此获得荣华富贵,但更多的都想争一争。
苏夭听着他们的争论,偶尔附和,孟子赫沉默的站在那,苏夭也并未分他一个眼神。
见他们都说的差不多了,苏夭开口下定论“刚刚所说的各位府中的公子都是俊杰,不过刚刚徐爱卿也说了,皇夫的人选才华品行是首要的,家世倒是无所谓。朕认为,正巧此次恩科春闱在即,不少俊才齐聚京城,不妨到时再一起商定。”
到时候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