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了不,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记不起来了,也不是不想说,而是犯过的错误太多,自己不知道该说哪一件。
以前我觉得这个镇长挺好的,没曾想,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家伙。
前三个被害者,死法都是曾经自己害过人的手段。
怪想毒死裴老四 “裴镇长,你是不是毒死过人”
裴老四脸色通红,怒气冲冲。
“你放屁”
他刚想对着我破口大骂,脑袋却忽然一激灵,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
此时的裴老四眼睛睁大,瞳孔收缩。
这是人遇到、想到可怕的事情,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他想起来了。
我猜对了。
裴老四低声喃喃自语。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拍了拍桌子,把裴老四惊醒。
“想到了
说吧。”
“没有我从没害过人”
还嘴硬呢。
我也生气了。
“裴老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是来帮你的”
“你要不老实说出来,还会有人继续投毒,有本事这辈子不吃不喝”
“等死吧你”
说完,我扭头就走,这王八羔子,死了活该。
我快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忽然听到裴老四在我身后大喊。
“别走”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他。
裴老四神情暗淡,语气也低了下去。
“你别走” 我转过身,抱着胳膊看着他。
只要裴老四再说瞎话打马虎眼,我立马就走,头也不回。
裴老四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从他的指缝间冒出来。
“我我的确毒死过人” 他交代了。
我和刘艳走到审讯桌前,一人搬来一把椅子坐下。
裴老四使劲揉了揉脸。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才四岁。”
“镇上的人都知道,在五十多年前,我们裴家曾是地主。”
“那时候还没闹斗地主分土地的运动,我们裴家一户独大。”
“那个年代,这个镇还只是个小村子,村里有个孙寡,妇,带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孙寡,妇家里穷,常常吃不上饭,那小姑娘饿坏了,把我手里的糖葫芦给抢走了。”
“我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我看家里的长工,在家里闹耗子的时候,会用耗子药” 裴老四说到这,哽咽了很久。
“我把耗子药涂在糖葫芦上,找到那小姑娘,说请她吃糖葫芦”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只想报她抢我糖葫芦的仇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反问他。
“后来呢”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答案,只不过想要再确认一下。
“小姑娘毒死了,孙寡,妇没了女儿,疯了,没两年就不见了。”
“那个时代人命不值钱,我家又是地主,没人追究。”
裴老四抹了把泪。
“长大后,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事儿憋我心里五十年了,我从没对别人说过。”
“本来我已经忘记那小女孩的模样,可最近半个月,我只要闭上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