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人的基础自我修养。
“你今年几岁了”季祯问西陆。
西陆脸蛋白皙, 站在墙角微微仰着头回答季祯的问题, “已经十五了。”
这比季祯还要小一岁多, 他心下越发觉得好,看西陆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和善。
西陆低下头好像犹豫了一会儿, 抬头又问季祯,“季善人, 您便是江少主的未婚夫吗”
这会儿提起江熠,季祯多少觉得又些扫兴, 但西陆这乖气模样, 季祯也不对他生气, 只是开口道“是啊。”
西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真好。”
“什么”季祯不解。
西陆说, “您和江少主十分般配,都是极好的人。”
季祯惊慌摆手,“大可不必说着这样的客气话。”
他可无福消受和江熠般配的祝福啊。
西陆似乎还想说着什么, 季祯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喊他。
“季三。”
季祯回头看去,发现是江熠站在他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 正向这里走过来。
“什么事呀”季祯本来和西陆正说话,被打断心里是一百个不高兴, 看向江熠时也把眉毛蹙着。
经过昨天夜里的事, 他是有立场不悦的, 季祯忖度着可以稍作表现, 后面利用此时铺垫再寻着搞事契机。
江熠在他面前站定, 似乎是想过很久才来找季祯,开口时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说出来的话十分顺畅,“昨天夜里你可摔伤了,上过什么药吗”
江熠一夜想了许多,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季祯的话语和委屈的神态,心里很难不去在意。
季祯见江熠问起这个,立刻低下头去,“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疼。”
他满脸我委屈但我不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心。
江熠有心安慰季祯,然而不知如何开口才算妥当。他没有与季祯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更从没有过像面对季祯时候这样的心情。江熠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摸了下季祯的头顶。
这已经算是他的极限。
季祯低着头装小可怜精的功夫里,脑袋也没闲着,算盘噼里啪啦的。
他觉得晾着西陆不好,又想到道门中的事情,请这些小道士门过来干活给钱,应当也是云顶山庄的人负责,便想着把西陆拉过来给江熠看,在江熠面前过个明路,后面西陆总能受些照顾,要不然西陆这样的人,看上去不就很好欺负
况且他可不想在西陆面前与江熠多卖乖,要不然西陆要以为自己不是什么正经人怎么办
最后,等他处理完和江熠的婚约,再同西陆好的消息传出去,江熠知道自他还帮过西陆以后该有多怄
这叫以彼之帽还施彼身。
季祯赶紧开口扭转话题,绝口不再提摔了个屁股蹲这种无聊的事。
“对了,这是我早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小修士,西陆。”季祯转身想要拉西陆过来,谁料原本西陆站着的地方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不见。
季祯原地转了一圈,自己吃惊不说,对上江熠也有些问询的目光。
“就是一个小修士,可能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走了。”季祯说着又转头看了看,确认没有西陆的身影,只好嘱咐江熠,“等下你回去问问有没有他,若是有就稍微照顾他一下啊。”
江熠出来本也只是和他说两句话的,此时没有多留,应下季祯的话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