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钱浅整整追了他四五条巷子,她速度很快,前面的男人也不慢,而且他对地形很熟悉,带着谢钱浅转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就在谢钱浅跟他的距离越来越短时,他突然就侧过身子冲进了一扇木门。
谢钱浅气喘吁吁地停在木门前抬脚就狠狠踹了上去,木门从里面被插销拴住,根本踹不开,她左右看了眼,脱下外套扔在围墙的挂钩上,内衬的绒布缠住挂钩,她借着这股力道低吼一拽,身体就跃上了墙壁翻了过去顺势把外套扯下。
院子里堆了很多废铜烂铁,还有被雨水泡得发霉的纸箱,不远处有口井,装有老式的增压泵,但已经锈蚀不堪,似乎很久没被人用过。
很明显这是一处被废弃的院落,但是平房大门却是敞开的,此时一个男人坐在正厅的木凳上,整个人陷在阴影中对着她。
谢钱浅缓缓将外套穿上,目光牢牢盯着那个人,一边松动着手腕,一边朝他走去。
每靠近一步,镀在屋里男人身上的黑暗就减了一分,直到他的样子完全出现在谢钱浅面前。
沈毅已经拿掉了帽子,穿着皮衣牛仔裤,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等着屋外步步逼近的女人。
谢钱浅的脚步走到门边时停住了,沈毅冷笑一声“还是被你找到了。”
说罢他从脚边踢了一把椅子给她“动手前先谈谈吧,我回去后你们打算怎么对我”
谢钱浅踏进了屋子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屋里很安静,也很单调,一眼望到头,除了沈毅没有第二个人。
四处都落着灰,留下来的木桌板凳也几乎是没人要的破败东西。
谢钱浅没有坐,就站立在板凳旁,随手将沈毅踢过来的板凳扶了起来对他说“怎么对你你指望梁武馆的弟子怎么对你你把师父双腿废了,大家还能叫你一声大师兄”
沈毅站起身从旁边提了一桶开过的矿泉水,又从后面的纸箱里摸出一个一次性水杯,嘴角透着邪性说道“我想带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是师父一直在阻拦我。”
说罢他倒了一杯水朝谢钱浅走去,这时谢钱浅才发现这里虽然空无一物,但地上堆着两个纸箱和一些杂物,有生活的迹象,想来这几天沈毅很有可能都是藏身在这。
在沈毅靠近她时,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对他说“师父从来没有阻止任何一个人出去发展,从进武馆的第一天起,师父就告诉过每一个人,如果大家能找到更好的出路,他会祝福,愿意待在梁武馆,不会少大家一口吃喝。
你想出去闯,你也可以和余师哥他们一样,为什么要拖大家下水师父对你还不够意思吗”
她不断退后的举动让沈毅的步子顿住,他轻蔑地把这杯水放在那把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她“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时间还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沈毅整个人都走出阴影之中,下午的斜阳照在他英挺的五官上,他眉骨很高,眼窝深陷,天生长得似狼一样野性,此时一双眼睛闪着嗜血的光死死盯着谢钱浅,冷声道“是,你跟我没什么好谈的,你们特么的都跟我没什么好谈的,所有人都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就连师父也不例外。
凭什么你说说看凭什么你比我还晚到沈家几年,我们两都不遭他们待见,严格说起来我还算半个沈家人,你跟沈家都不沾边,我们两处境一样,你却没几年让沈钰围着你转,让沈辞谦处处让着你,就连陶管家有点好东西都往你那送你说说看凭什么
我武功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