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言抬眸有些无奈地望着她,正想回答,沈知却抢先了一步“她是孤的伴读,姓杜,薛姑娘以后也是孤的伴读,并非外人,所以你称她沁宁便可。”
“哦民女知晓了,多谢太子殿下。”薛若雨点头应下,正想重新向杜沁宁行礼,却又被沈知叫住了。
“薛姑娘不必多礼了,先坐吧。”
不行就不行,她还求之不得。
薛若雨应下,还未重新坐端正,这时,柳修筠却起身请辞了“殿下,臣已将人带到,左右无事,便先告退了。”待得沈知点头,柳修筠便拱手示意,领着带薛若雨前来的两个随从离开了。
知晓薛若雨活泼单纯的性子,恐她在东宫的这段日子里有什么意外,柳修筠和他的侍从一走,柳书言便开始嘱咐起了她“薛姑娘,你以后就是殿下的伴读了,在殿下面前不可再自称民女,要称臣下。”
柳书言说着,薛若雨很听话地点头应下,又问道“那在文莳姐姐面前呢”
“既是殿下伴读,本宫为太师,你我自是要以先生和学生相称的。可不必唤本宫贵妃娘娘,但本宫也不是你的什么文莳姐姐。”
听柳书言这么一说,薛若雨顿时又两眼放光起来,不自觉地往柳书言靠了一些“先生先生好啊我前几日还刚看了一个教书先生和富家小姐的话本”
薛若雨话还没说完,被柳书言瞪了一眼,她还是连忙收住了嘴。
“对,太子殿下还在”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朝沈知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殿下,是臣记错了,记错了。”
沈知乃习武之人,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也仍旧能很清楚地听到她方才念叨了什么。
怪不得贵妃说这薛姑娘不可能知道薛绛想要协同沈泰谋反之事,这个性子要是踏进了朝堂纷争,迟早都是性命不保的。
“无碍,”沈知低下眸子,默不作声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薛姑娘,沁宁住的偏殿里还空了一个院子,你便先暂时住在那处吧。既方便有个照应,也不会隔得太近引人误会。只是那里许久没有住过人了,需要收拾收拾,一会儿孤再挑几个宫人去那处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跟她住”话一出口,见柳书言又在看自己,薛若雨的语气又连忙软了下来,“臣的意思是殿下和杜伴读都是男子,东宫里也经常有许多男子来来去去的,毕竟男女有别,臣住在东宫好像不太合适吧方才文先生不是说她还是贵妃娘娘吗不如臣去先生那里住,日后去听讲学时便直接跟先生一同前去了,殿下您看可以吗”
薛若雨分明问的是沈知,可闻言,柳书言便替她直接了断地拒绝了薛若雨的提议“不可,你须得留在东宫。臣子住在后妃殿中,成何体统”
“先生好不好嘛”果然是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撒娇惯了的,一件事不顺心,薛若雨便旁若无人地快要缠到柳书言身上去了。
隔了老远的沈知都被她娇娇软软的声音弄得起了鸡皮疙瘩,撇开眼去不再看她。可这一瞥眼,沈知便又与杜沁宁的视线对上了。
被沈知“抓了个现行”,杜沁宁下意识地便将眸子转开了。沈知觉得疑惑,但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想着她应该也是没眼看薛若雨才恰好看向这边的。
而柳书言还有许多事情要与薛若雨交代,可她这个样子,柳书言觉得怕是拖到晚上都不一定能与她说完。再加上沈知和杜沁宁都在这里,有些事情她还不好和薛若雨说,所以柳书言思索三分后,还是决定单独与她交代,便道“殿下不是说还有事要和沁宁一同去办吗”
沈知自是听出了柳书言的弦外之音,她虽有些莫名的不乐意,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那孤和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