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也是。”
崔桃回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本打算喊住韩综,却见韩综就立在原地看她,本来就没动过。
“那个罂乳鱼,还是少吃点。”
罂乳鱼这道菜用到了罂子粟,这东西宋朝还可以随意种植,多以观赏为用,甚至还拿它入了菜。但到清朝和现代,可就是害死人的玩意儿了。
韩综怔了下,不懂崔桃为何有此嘱咐,他之所以爱这道菜,还是因为崔桃曾经爱吃它。
“你如今不喜这道菜了”
“是不会吃。”崔桃措词精准,又对韩综道,“别执着过去,人生苦短,何必等消耗到最后才醒悟是一场空。”
崔桃劝韩综不必再因为过去而执着于她。这是她看在韩综再三给她线索的份儿上,对他的好言相劝。
韩综诧异地看向崔桃,“你如可肯定是过去等你恢复记忆了,便不会是”
“但是据你所讲,我有记忆时心里挂记的也不是你,是你一直在一厢情愿。”崔桃反驳道,“所以即便我恢复记忆了,该找的人也会是吕公弼。”
韩综缓缓闭上了嘴,他凝眸着崔桃,那目光似乎是想将崔桃的一寸寸拆解开来看透,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长良心。
心中泛起的钝痛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韩综扯动嘴角,对崔桃笑了下。
“你不是急着回开封府查案么快去吧。”
崔桃转身就走。
萍儿忙对韩综行浅礼告别,她抿着嘴角,脸颊微红,太容易叫人瞧出她什么心思了。
韩综却始终没看她一眼,只盯着崔桃离开的背影。
收回目光后,韩综便眼神转冷,问烛照“神医可寻到没有”
烛照摇头,“小的已经尽可能地多派人手去寻了。”
“我刚才离开后,她都问了你什么”韩综再问。
烛照便将当时他和崔桃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韩综笑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中计了还不自知。”
烛照吓得哆嗦起来,当即就跪地赔罪,要去领罚。
“罢了,她想不明白的,但有下次”
烛照立刻起誓“小的甘愿受死”
这烛照既然自小就跟在韩综身边伺候,为何他去邓州的时候不带上他二郎游历之时,喜欢独来独往,鲜少会带上府中人,这到底是个什么设定
瞧韩综在汴京喜坐豪华马车,处处都爱享受的模样,倒看不出他是个走独立路线想要磨砺自己的人。
崔桃会到开封府后,便把心中的疑惑说给韩琦,问他“若换做韩推官的话,会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
“有不便让身边人知道的事。”韩琦答道。
“韩二郎之前跟我描述,说我在邓州老宅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带着身边人一起反抗。既然烛照等韩府家仆没有随他出行,当时他身边的那些人又从何而来”崔桃哼笑一声,“由此可再度证明,他撒谎了。”
或许确实另有一拨人跟在韩综身边,帮她抵御了袭击。又或许她根本就没住在什么老宅,也不存在什么袭击。
韩琦听崔桃提及邓州的事儿,对崔桃道“前日来的消息,倒忘了跟你说。邓州那边的情况已经核实过了,一年前确有一名贼匪探进府衙,试图盗取邓州的盐运图,这贼匪最后逃脱了,没抓到。”
也就是说偷图的这一段故事,确实符合韩综之前的描述。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如果韩综早就做好了说辞准备,自然是明白涉及到府衙的情况,开封府这边可能会求证。还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