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起火的地点在哪里”崔桃问。
韩琦摇了下头,长垣县县令并没有交代这点。
“韩推官请看这个。”崔桃将两块布料放在桌上。
“这是”韩琦回看一眼崔桃。
“这两块来自两名死者身上的布料,都是赭色。”崔桃解释道。
韩琦起初还是有点不解崔桃为何强调两块布料都是赭色,或许只是两名死者碰巧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而已。韩琦随后明白过来崔桃所指,结合他尸单上所写的残忍之状,细想来倒是不无可能。
囚服为赭色。
“你觉得她们皆为女囚”
“十名,人数不算少了,想来不难查,一查便知。”崔桃凝重地看着韩琦。
许因为她也是女囚的缘故,所以感同身受,对这些女囚所受的非人遭遇很是气愤。女囚也是人,犯了错按律处置就是,别的不该有。
韩琦应下,当即吩咐下去。
“若属实,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韩琦向来温淡的声音变得冷厉。
崔桃又问韩琦,杏花巷以前那四家自尽的死者家属之中,可有同意开封府挖坟重新验尸的。
“时隔久远,如今只寻到一家,王钊已经去游说了,下午该可以去一趟。”
“那正好,我顺便去一趟长垣县,瞧瞧起火点在哪儿。”
崔桃从韩琦那里出来后,就看见王四娘朝她颠颠地跑过来,告诉她有一位吕二郎来找她。
“不见。”崔桃眼不眨一下,径直往回走。
“那位吕二郎说,你若说不见,他就要我告诉你,九娘来的信他便给烧了。”王四娘接着道。
崔桃立刻停下脚步,让四娘人赶紧带路。
崔桃到了开封府侧堂,就见吕公弼负手站在屋中央,手里正攥着一封信。
崔桃二话不说,上前就将那封信从吕公弼的手里抽出来。
吕公弼有所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手上空空如也。
他蹙眉盯向崔桃“你”
“好生无礼,不知体统,如此粗鲁。”崔桃边拆信,边替吕公弼把他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吕公弼缓缓地吸口气,随即撩袍子坐下来,“你不爱受拘束,便也罢了。可大街上随便认识的人,你便敢跟着他走上次你是幸运,遇见了黄六郎。若遇到了坏人,你可怎么办”
崔桃飞快地览阅了崔枝信上的内容,无非是唠叨家中的日常。
信中,崔枝说崔六娘嫉妒她了,几次背地里拿话挤兑她。又说马氏,也便是崔桃的母亲,曾私下里找到她询问崔桃的情况,崔枝没敢透露,只能瞒着了。还说家里的祖母因为崔枝颇受宰相夫人喜欢,越来越看重崔枝,有意让马氏帮忙撮合崔枝和吕公弼的婚事。崔枝在信末尾还不忘跟崔桃感慨一句,现在家里很多人对她或热情或排挤,搞得她心里怕怕的,都不知道该信谁,幸好有十娘一如既往地陪着她。
“十娘是谁来着”崔桃今儿看到太多尸体,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儿。
“你五叔五嫂的独生女,”吕公弼解释道,“也是个命苦的,才生下来没多久,父母就去了。”
“那身世是挺惨的,性子如何为人如何”崔桃继续问。
吕公弼仔细回忆了下,半晌后,开口道“没太多印象,是个怕生的,总爱躲在你祖母身后,应该挺安静乖巧的。”
“安静乖巧,这性子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