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咒我,你死了。
自己怕是要献上项上首级,去城门口和自己的叛贼老爹作伴。
元钦打算劝说宝心和尚来,若他是欺世盗名之辈便以钱财买通。若他真能通晓未来,那么自己请他来还能救他一命。上一辈子宝心不知是得罪了哪一方高门,传闻乃是死于秦国境内。自己助他攀上蒲衣觉这尊大佛,不仅能避免杀身之祸,捞个国师当当也未可知。
要是宝心实在不愿出面,再想他法不迟。
元钦感觉自己真是一只机智的小猫咪。
机智的小猫咪在长乐宫又是养病又是等宝心,憋得很,在“女装出门走走”和“女装躺在床上养病”间,他选择了前者。他穿个小裙子去御花园透气,毫无心理障碍,甚至还和后宫的两个后妃远远打了个招呼。
现在后宫也就十几个人,全是元壅塞进来给蒲衣觉生崽用的。崽没生成,倒把蒲衣觉逼成了那啥冷淡,视女色为洪水猛兽。元钦十分怀疑上辈子蒲衣觉到死都没留下一儿半女,是元壅早年逼迫太过的原因。
两位妃子大约对元壅也有阴影,一见他就跑。
元钦讨了个没趣儿,提溜小裙摆悻悻跑上云台赏景。云台是先帝建给先皇后赏景用的,登此台可饱览阖宫美景。台顶有一大钟,逢登基、大婚等日子,宫人便会来鸣钟,声音能传遍整个长安城。元钦极喜欢这儿,登此台有重获自由的假象。
只是今天这云台,却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人不多,就两个,是蒲衣觉和谢存道。谢存道乃是秦国丞相。他父母乃是齐人,早年因兵乱而去齐来秦,师从于秦国隐相楼昔。元壅早年为了把持朝政,把楼昔从隐居之地诓来杀了。少年谢存道愤而入朝,一步步辅佐蒲衣觉夺回权势,乃是蒲衣觉最信任的人。
元钦本欲回避,但是一听到谢存道的声音他就走不动道了,贼溜溜躲在台顶的大钟之后,偷听谢存道说话。两只眼睛亮晶晶,是迷弟见到偶像的表情。
他上辈子最崇拜之人有二,其一就是丞相谢存道。他之前在后宫过了八年,都只曾远远看他入宫面圣。这么近距离见到活人,还是第一次。
谢存道此人,终生都在为秦国的百姓谋福祉。他整顿治安,改革吏治,兴修水利、协调诸国关系、大兴蚕桑、兴修学堂。此人不仅文治出众,还颇有军事才能,秦军北上伐燕,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边。最后因反对蒲衣觉南下攻齐而与皇帝离心,自请远调,积劳成疾死在任上。
元钦将自己的裙摆收好,心下怆然天公对谢相最后的垂怜,就是没有让谢相活着经历亡国之痛。
怆然中又萌生另一个希望若谢相能听我预言,由他来劝诫蒲衣觉,岂不妙哉。
正思考着此计划的可能性,两人絮语远远传来,竟是传出了“宝心”的名字。
蒲衣觉说话犹自带着一股子讥诮的意思“欺世盗名之辈,竟敢诅咒我秦国十年内必亡。朕要割了他的舌头。”
元钦感觉舌头有点痛
“草付为王”谢存道没形地垮坐在云台的围栏上,嘴里念叨宝心的谶言,“陛下可要听从指示,改蒲衣姓为苻姓,用以破命。”
“绝无可能。我命由我,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姓氏可以决定的。”蒲衣觉摇头,“此事就此作罢,宝兴妖言惑众,割了他舌头丢出宫去。”
元钦低头,心下有些凄楚预测未来一事,全凭帝王相信与否。他若信,宝心便是神憎,他的话便是神谕。他若不信,那便是妖言惑众,要被活生生割了舌头。
他望着脚边不远处的台阶,想悄默默走下台去,又怕叫那二人听见。这边心惊胆战的,那边谢存道又发话了“陛下且慢,臣以为挖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