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我们是长安秦皇宫的人。奉陛下旨意特来接国舅爷进宫。国舅爷快些收拾行李随我们进宫吧, 陛下和娘娘都等着与您一叙, 共享天伦之乐。
舅舅什么长安, 什么皇后娘娘,你是在叫我国舅爷你认错人了吧我家没有外甥女,就一个苦命的外甥此处应有表妹的啜泣声。
宫里国舅爷说笑了,我们皇后娘娘就是你外甥女儿, 名讳元钦
舅舅与表妹对视一眼,拿扁担将宫里人乱棍打出我那外甥表哥去世已三年,且是铁骨铮铮一少年儿郎, 你们这样开死人的玩笑不怕遭报应吗
背景声是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元钦那不是他家外甥么,我看着长大的,养到十六岁突然就没再瞧见人影, 听说是被当大官的爹接走享福去了
什么享清福, 真享福去了能三年都每个信儿么大官家哪是那么好进的, 就算进门了当官的那么多朝不保夕抄家灭族的, 我看他家那侄儿八成
蒲衣觉要是听到这样的回禀,当晚就能撩开他的小裙子验明正身。要是恨极了,说不定都等不及叫人押他下去, 亲手就能给他按床上咔嚓掉。
元钦抹一把额头的汗“不不不不用了,不用见了。”
蒲衣觉满腔热情被打击“可是你刚刚还说见到和舅舅家的相似的布局就走不动道莫非”他思路一转,板起脸来“莫非你舅舅家有人苛待你, 叫你连带这一大家子都索性不见了”
他能察觉得到元钦若有似无的疏离,想是之前把他晾了三年的缘故。好不容易让他逮到舅舅家的事可用来拉近二人的距离,哪里会轻易放弃。这便像只雄孔雀一般,想方设法要在元钦面前开屏“是谁对付恶人可略施小惩,叫他再不敢从中作梗妨碍你和其他亲眷团聚。”
元钦一个头两个大小惩帝王手下哪里有小惩
果不其然,蒲衣觉略一沉思,花枝招展地狂刷好感度,讨好之意溢于言表“是不是舅舅的妻子因着你吃了他家的,对你有怨言给她千两白银可否让她与你舅舅合离到时候我再给你舅舅找房温婉和善的妻室,你就不用和你舅家相思不相见了”
元钦被他清奇的操作思路惊呆,脑中警报大作决不能让他再牵着鼻子走,赶紧把这越来越危险的话题结束。自然地,壁虎断尾似的,结束
说话的功夫,他两边上的锅咕隆隆冒出阵阵香气。店家替他们揭开锅盖,用筷子戳弄。见锅中的肉已经熟透,便搬来一木盆放在灶头边,当着客人的面和饼皮。只等再沿锅边糊上一圈面饼,饼香便会和着肉香,升腾起满院子的好酒好菜阖家欢的气息来。
元钦略一思索,指尖沾了一点面粉,俏笑“想什么呢你,不过是表妹自小身子孱弱多病,出不了远门又离不得人照顾。这才不要他们来看我。”拒绝别人时一张一弛才显得真诚可信“晚两年等表妹身体养好些,或是出了阁有夫家照顾,才好叫他们来。”
他倾身,动作大胆地将面粉抹在了蒲衣觉的脸颊上。柔软指腹擦过他的下巴,收回之前还轻轻勾了勾。皇后巧笑倩兮,俏丽身影强势闯入蒲衣觉眼底“我舅舅与舅妈好着呢,焦不离孟,互为依傍,就好像你我一般。”
蒲衣觉手中筷子掉落,就好像所有没被姑娘调戏过的愣头青一样,轻易就被一键清空了大脑内存。他从脸颊红到脖子,果然没再说屁话。
见舅舅一家的日子无限延期,见谢丞相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了。
元钦早早就被接到紫宸宫,蒲衣觉去上朝,他就在那儿换男子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