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御史台就是吏治改革的掌舵人。其现有的大方向有三个。
其一收紧米仓的进入通道。重新制定一套完整可行的考核制度,筛选掉一批无才无德还妄想入仕的人。
其二揪出米仓中现有的硕鼠。组织一批人对中央和地方的贵族及官员加以监察,审判处决一批才德不配位的既有官员。这便是谢存道上辈子离京前想做而未做成的事
其三摸索一套行之有效的选官依据,并以此设立各项考核科目。再择选几个州做试点,在举荐制的基础上增设一种全新的以公开考核为依据的选官通道。为以后举荐制的废除做实操演练。
这三项中,将在位者拉下马的第二条实行起来远比另外两条要轰动扎眼的多。
谢存道问元钦的意思“你想往哪个方向走”
若是选第三点,必然要离开皇宫去往别处州郡,于他的皇后身份来说不现实;若是选第一点,倒是文职工作为主,想来不必与在位的官员贵族起冲突。只是
元钦望一眼蒲衣觉,回想起了他在长乐宫红着眼眶说的那句话舅舅他再不想见朕
这句话若有似无地叫他耿耿于怀着,时不时生出一些猜想那天做什么那么说是心存懊悔么他对我那天出门,累得国舅爷痛失亲弟的事可有一丝埋怨他可恼我拿开了他眼前的布,迫他看到这不堪现实
他看一眼蒲衣觉,后者就跟脑门上长了眼睛一样,在批奏折的空隙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而后又埋头忙碌起来。
元钦松了一口气他应该不是怨我,我应当不算为他找了麻烦。
是了,这一世的皇帝和上一世有些不同。放在以往,这个时候他已经筹谋着要吞并羌国了。就好像是一个路口有两条小道,蒲衣觉在是个时间点上只能选一条路。
选了谋划羌国,内政吏治就要暂时放到一边;选了整顿内政,一时就不顾的对外征战。内政使民富,征战使国强。
蒲衣觉做出了与上辈子不一样的决策。秦国这艘巨轮被他牵着打了个弯,暂时没有走上征战的亡国路。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松快的转变了。
他这般松快着,鬼使神差说道“我身为天子举荐的官员,理当做那最艰难苦绝的活。相爷派我去查办长安的贵族高官吧。”
他不自觉又去看蒲衣觉“这与皇亲贵眷做对的活计,若不是由比他们更得陛下的宠信的人来做,怕是也做不长久。”哪天被皇帝和皇亲贵族高官们反噬了也未可知。
谢存道刚欣慰地浅笑一下,刚要夸一声好胆识,就见皇帝面露惊诧地抬手摸了摸元钦的脑门“说什么胡话呢是今早朕喊你起来早了,害你还糊涂着”
谢存道的笑顿时凝固在脸上,汇聚成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谢存道本以为帝后和睦恩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