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忘了自己吃的溜圆儿的肚子,猛的蹲下身,顶的小脸发白,一下子僵住了,不敢动弹。
吃下去的粥道简直要顶到嗓子眼儿。
“怎么了”于虞瞧着他陡然苍白的脸色,有点儿慌了。
还是硬邦邦的回应:“没事儿,”
脸色难看成这样,没事儿就怪了。
于虞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他出门的时候撑着肚子,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男孩儿胃的地方果然微微鼓了起来,对比其他地方空空荡荡的衣衫简直不要太明显。
于虞把腰间那个天青色云锦纹的荷包解下来,拉开荷包口系紧的细绳,拿出包绑好油纸,三下五除二解开,摊在掌心递过去。
“吃一个”
于虞身上常带着零嘴儿,尤其各式各样的梅子,是她的最爱。
赵构侧过头,见两根脂玉般白皙细腻的手指夹着颗酸青梅,在他嘴边晃了晃:“啊”
腌成黄色的青梅上挂着层白白的糖霜,看着就叫人口舌生津。
“不要。”他猛的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
于虞耐心的哄小孩儿:“这个消食儿的,饭后吃最好了。”
“不要。”
“来嘛,啊”
“你怎么这么烦”
“啊”于虞不厌其烦的把梅子往男孩儿嘴边凑,哄孩子嘛,她有的是耐心。
赵构拗不过去,把青梅吃到嘴里,恶狠狠的嚼。
于虞把剩下的青梅用油纸包好,塞到赵构怀里,抬手摸摸他的头:“这才乖嘛。”
“”
青梅吃到嘴里,酸味从舌苔蔓延开来,赵构被酸到几不可察的打了个哆嗦,不过胃快要被撑破的感觉,反倒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谢谢。”赵构梗了梗脖子,连带梅核也吞了下去。
于泰和和张休复把后院回来,商议着把后院种上点儿菜。
一进到庭院里,就见院子里弥漫着灰色的浓烟,药罐子前面凑着两颗小脑袋,小点儿的那个人手里拿着蒲扇,用力的扇着风。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你这不是也不会我还寻思你会呢”
“这是个意外”
“意外什么你刚才还说我不会生火蠢呢,我看你也不比我强。”
男孩儿恼羞成怒的声音传过来:“是这炭不好着”
“你怪天怪地还怪上炭了不会就直说是了,我又不跟你一样,就会笑话人。”
身后两个看光景的大人:“”
于泰和尴尬的笑着看身边的年轻人一眼,正过头唤于虞:“闺女,你们干啥呢,要把院子烧了”
闻言,醋罐子前面的小脑袋齐唰唰回过头来,两人脸上都是黑灰的炭灰,左一道右一道,小花猫似的,糊的看不出原来的五官,就剩下亮晶晶的眼往这儿瞅。
两个大人看着他们这幅模样,俱是一愣,于泰和先不厚道的朗笑出声。
张休复板住脸忍了两息,实在没忍住,嘴角勾起个弧度。
再看一眼对面两双透着迷茫的澄澈眸子,觉得自己不甚厚道,可又忍不住,越看越想笑。只得低下头,一边默默承受着良心的谴责,一边笑出了声。
“笑什么”于虞被他俩笑的一头雾水,天热日头毒,又费力生了半天火,额角的汗珠直往下淌。她扯起块袖角抹了把头,结果堂前两个人笑的更过分了。
“”赵构的目光随着身边人的动作看了过来,嘴角一抽,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臂环住膝头,低头把自个儿脸埋到了袖子里,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出来:“你看看你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