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诚心实意去帮忙,顺便看看赵构,两个年龄差六七岁的人,莫名玩到了一处去,当然,拌嘴的时候也不少。
张休复显然也没闹明白于虞这突如其来的小性子,主动跟小姑娘说了两句家常,都被不轻不重的顶回来了。
他还以为于虞为着那天被他看了热闹生气,不愿意跟他说话,便也由着她,不开口说话了,照顾她的面子。
小姑娘嘛,总是好面子些。
结果他越不说话,于虞心里越别扭,俩人陷进了莫名奇妙的循环里。
谁也不跟谁说话,旁人也没当回事,师生之间不怎么亲近,也很正常,尤其于虞这种不爱读书的学生,许氏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看这俩人的关系,不像是能串通起来骗人的。
这下,乍听见人说“跟着先生走了”,于虞脸上一烧,放在窗沿上的五指摁出了白印子,侧着头转移话题,闷闷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儿还得去种菜呢”
楚笙笙闻言眉梢微挑,打趣道:“种菜就种菜,你脸红什么”
“热的”于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烧烫的脸,两手掌背朝外摆了摆,恼羞成怒的预备赶人:“你走吧走吧,要不过会儿蒋谢找你不见,得来我家寻人了。我换件衣裳就要出门儿了。”
“”
做什么要互相伤害。
楚笙笙觉得这天儿再聊下去就是车轱辘话,闹不好还是互相攻击那种,索性直接回家了。
于虞说的话不假,她是真要去种菜的。
灾民的时疫好的差不多了,他们预备在平阳住下,反正家都被冲毁了,去哪儿住都没什么差。
于泰和说,院子闲置着也是闲置着,他们一直住着也可。
那群人连连推拒,本来就麻烦人家很多了,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着。便商量说先住着,等找了活计便缴租金,当租住,以后攒钱盖上屋,便搬出去。
见他们态度坚定,于泰和也没多说什么,同意了。
于虞轻手轻脚回屋套件绯色对襟纱衫,出门路过海棠树的时候站定了,捻着下巴寻思一会儿,找了棵最大的,垫着脚小心的撅下几截树枝。
光种菜多没意思,光秃秃的也不好看,栽上花就不一样了,到了花期,姹紫嫣红的。
于虞怕一株活不了,特意多折了几截。
她家院里种的是西府海棠,现今早过了花期,枝子上只挂些圆圆的果实,有黄有红,鲜嫩得紧。不过瞧着虽好看,却不能吃。
于虞拿细绳把树枝绑了,拎着出了门,一路溜溜达达到了清水路,路上还买了两顶遮阳斗笠。
于泰和和许氏吃完午饭就赶庙会去了,她嫌热,不爱去人挤人的地方,便应下了过来种菜的差事。
庭院里有两人在煎药,几个恢复得好的,寻常活动都没什么问题,煎药做饭之类的话自个儿便能做,是以于家夫妇来的也少了,今儿晌午张休复也没过来。
两人都是壮年男子,虽然饿得瘦,但体格还在哪儿摆着,好的也快。
围着药炉子,一个扇风一个添水。
见于虞来了,皆笑着同她打招呼,又漂亮又好性儿的小姑娘,还是恩人的女儿,怎么能不招人喜欢。
于虞也笑眯眯的回应:“刘叔,赵叔。”
她自来熟,没用多少时间,就把人姓甚名谁互相之间什么关系给摸透了。
“来种菜呢”被叫赵叔的男人问道。
“嗯”于虞用力点下头,抬手展示自己拎着的海棠花树枝:“还有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