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候,我同师弟们先下去探探。”
半夏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声音虚弱又轻“别去,下面的血煞味太浓。”
蜚零离得近,倒也能听清,不由一怔,血煞味
吒灵阵是他师叔鹿壬长老布下的,镇压幽军残部又加上万魂为祭,煞气自然浓烈。可血味,又是从何而来
他疑惑地回头,见半夏抬首露出的脸蛋苍白如纸,到嘴的话变成了“哪不舒服”
“娇滴滴地装给谁看啊。”姑射仙居的一名女弟子轻哼一声,露出嫌恶的眼神,要不是这女人,以珠师妹怎会被重伤,“我们是来探查的,可不是围着一个女子团团转。”
涿光弟子不乐意了“半夏姑娘脸色这般差,许是病了。我大师兄询问一声,有何不可”
“病了之前还气势嚣张,这会遇见男的就病了 ”
妘汀无奈道“好了,以梅师妹你少说几句吧。”
麦冬对身边的动静置若罔闻,他一步一步地朝从极之渊走去,浮立在上空。深渊涌上的冷风剧烈,刮得他脸上冰凉透骨,心底拢起一层寒霜。
当年妙妙求救无望的时候,心中的悲凉恐怕不亚于此吧
潭音一动不动地站在崖边,隔着浅薄的迷雾凝视着麦冬,直到看见他那双澄澈的眼睛变得幽黑寂静,如同从极之渊的渊底。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这么一眼,她便知道麦冬非但没能释怀,反而心事更深了。
“从极之渊被封印,谁都没料到大阵竟然是以万魂为祭。麦冬,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涿光掌门最早得知,也是在隔日了。”潭音飞身站在他旁边,轻声劝慰道。
麦冬沉痛地闭上眼,摇摇头。
是他的错。
去年七月半,他收到妙妙的讯符,是一支白玉越桃簪。
他明明看见簪子带血,意识到妙妙定然情况危急,可他依然置之不理,任由簪子在结界外旋转,只因当时正在给潭音施法疗伤,一旦中断,便会前功尽弃。
直到一天一夜后,他击碎玉簪,果然听到妙妙惊惧急切的声音哥,救我,南汜林。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每每想起,他便内心绞痛地无以加复。
他的妹妹是那么带有希冀地看着玉簪离开,却至死也未能等到哥哥来相救。
麦冬睁开眼盯着潭音,冷风下,她青丝飞舞,有几缕贴上了脸颊,让原比常人还白皙几分的肌肤显得更加雪白,他用手拨开发丝“阿音,我是个小人。”
啊潭音面露疑惑。
“是一个在心爱之人的生死攸关面前,能做到放弃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妹妹这般自私自利的小人。”麦冬喉咙微动,却始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潭音本就话少,实在是不擅长劝解,正在努力组织言语之时,听见一阵惨叫声从深渊的下面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