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也对,在这个魔道里,他一直是以“唐烊”一名示人的,薛洋二字,也就只有我们俩个人知道了。
我看计划行通了,刚想松口气缓缓,只见白光一闪,降灾就已经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
薛洋眼底的墨色汹涌不息,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将剑锋又往前挪了半寸,逼问道
“是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我感到脖颈一阵刺痛,微微抬起了下巴,不答,只反问道
“公子口中的阿焱可是叫苌焱”
薛洋瞳孔骤缩,“噌”地收了降灾,几乎要提溜着领子将我提起来
“她在哪”
洋洋你,你别这么激动啊﹏
“她,托我带了东西给你”
薛洋闻言一把放开了我,继而又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不敢耽误时间
一来我现在对于洋洋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可不敢保证他对我会有太多耐心;二来,晓星尘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我必须速战速决。
我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包糖和先前原本想托人到金家给他的信
没想到,竟然可以亲手送到他手上。
我看着薛洋将糖收进怀中,又展了信读起来,心下微定这下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信中并无其他,只是说明自己现下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他能好好的,不要去做什么坏事,安心等我回来。
“洋洋,先前你让我等你,可我没等到这次,换你来等我,好吗
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我想亲口告诉你一些事情。
再会。”
薛洋看完了信,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起,又掏出一块手帕把它包了起来我讶然,那是我阻拦晓星尘逮捕薛洋后,为他擦拭尘土所用的手帕。
他竟还留着。
薛洋始终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光荣美德,安静得令人心慌。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他突然发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降灾的剑柄,眼睛却是黑洞洞地盯着我。
我一惊,张口便道
“啊,那个”本欲脱口而出的“左手小指”硬生生地在舌尖上百转千回最终发出了个毫无意义的虚词。
不可否认,左手的小指确实是洋洋最明显的特征,可即便是作为苌焱,我尚且不忍心去揭他的伤疤,更何况现在在他眼中我只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呢
我断然不能,也不会将他已尘封在心底的伤痛又血淋淋地撕开。
“公子的剑似乎和苌焱姑娘的是一对。”我极快地调整好了状态,虽然面上仍残留着泪痕,但还是努力抿嘴笑了起来,声音沙哑道,“苌焱姑娘十分爱惜那把剑,整日拿在手中,我便也跟着眼熟了。”
“阿焱托你带东西给我。”薛洋毫无情绪的目光钉在我的脸上,冷冷道,“那你又怎知自己就一定会遇到我”
啊呀,大意了Σっ°Д °っ
心下微动,计上心头。
我神色不改,依旧是笑着,道“苌姑娘说遇得到便是缘分,遇不到也不必强求,不过话虽如此,但苌姑娘是真的很希望东西能送到公子你手中的。”
“你是在哪儿遇见她的”
“夔州的李家铺子。”
答案脱口而出。
是了,我需要把洋洋引到别处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而且夔州也可算作是他的地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得到了答案后,薛洋不再说话,利落地收剑入鞘,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