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暮云被烟味呛了一下。
说什么
谢谢您屈尊降贵把发烧的我从雨里捞到车上锁着
但他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暮云手还搭在车门上,雨声簌簌,车里的空间却仿佛被隔绝开,极致的安静。
他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烟,眼皮半垂着,坐在那的姿势有点闲散,却带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
暮云的心渐渐沉下去。
原来他真的冷漠起来,是这个样子。
“谢先生。”暮云顿了顿。她想笑,但实在有点难,便放弃了,最后只是歪了下头“想听什么。”
谢图南拨开车载烟灰缸的盖子,把烟灰弹进去。他的动作很讲究,屈指的时候骨节凸起,甚至可以说赏心悦目。
“两年前的事,给我个解释。”谢图南的语调很沉,毫无波澜,像是真的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暮云盯着他指尖的火星,轻轻的咬了咬牙。
“忘了。”
谢图南抬头,眼角的弧度冷漠又带点讥哨。
“是吗。”
“谢先生不像是”暮云顿了下,脑袋里的眩晕感让她无暇思考,但还是尽量组织着语言“会在乎那种事的人。”
不像是
那种事
她这话还不如说,你这个人自私凉薄。所以我不告而别,对你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你没有心也不会在乎。
谢图南冷笑一声,舌尖用力的抵了一下唇角。
暮云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这么清晰的恼怒,汹涌到像是要把人吞噬。
可是,难道不是吗。
她对他而言,她在他的生活里,好像从来不是什么必须要存在的人。
她走的无声无息,是因为她的存在本来就无声无息。她只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告诉他“谢图南,我要离开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冷战很久。
或许冷战也是她单方面觉得。
他在乎吗
这个问题,暮云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到最后,她自己变得不在乎了。
或许他是知道的,他默认她的离开。
那么现在呢。
他又凭什么来质问她
暮云想,大概是她未经允许的离开给他带来了自尊上的挑衅吧。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机械暗扣声再次响起。
门锁开了。
谢图南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把烟头压进烟灰缸。下面放了沙石,火星很快熄灭。
或许是光线的作用,他的轮廓看起来有些模糊。
甚至,会让人觉得有几分颓然。
暮云恍惚了一秒,“谢”
“够了。”
谢图南生硬的打断她,一句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果然是她烧糊涂了。
都产生幻觉了。
手机“叮咚”一下,九九发了条语音“我在门诊大厅等你。”
不想再纠缠,暮云收了手机,手摸上车门往外推开。
寒气灌进来,吹上湿透的衣服,她轻轻打了个颤。
就在这时候,车子动了。
惯性让暮云的身体往后仰了一下,门被带上。
暮云有点懵,因为发着烧,思维也很迟缓,她抓紧了门上的把手,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但她很清楚,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谢图南不用回头都知道她现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