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仍旧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但是如果谢图南下了车,又不给她留钥匙,没有空调这个车是不能待的。
而且这个人,现在油盐不进。
算了。
先骗双鞋再说。
暮云缓和了一下语调“鞋呢”
谢图南没答,只是下了车,从后座储物格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然后绕过去,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拖鞋放到地上。
他一手搭着车门,一手放在车顶上,垂着眸子看暮云。
暮云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不得不说,踩在实地上的感觉太好了。刚才小区里那段路,走的她脚后跟现在都有点疼。
谢图南还是那个姿势,一手搭在车门上。
暮云站在旁边,头顶的阳光被他挡了大半,整个人都在阴影下,隐约的,能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茶香。
暮云看了看四周,琢磨着现在穿着鞋从他眼皮子底下跑开的可能性有多大。
最终她放弃了这个想法,抬头,面无表情的问“我要是不陪你进去,你会把鞋要回去吗”
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谢图南难得微怔,而后挑了下眉梢,悠悠的说“会啊。”
“”
暮云一时语塞。
太久没见,加上最近几次碰面都不太平和,她都快忘了,谢图南这个人,放松状态下,偶尔也会很不着调。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
他心情很好吗
暮云的脸色更冷了,她“哦”了声,抬手一把推开谢图南横在面前的手臂,率先往门诊走。
谢图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往后踉跄了半步,他看着暮云的背影,轻笑一声,关上车门。
坐班的医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戴着啤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片,眼睛眯起来就剩一条缝。
诊室里面还坐了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姑娘,年纪看起来不大,应该是实习生。
从谢图南进门开始,姑娘就时不时瞟他一眼。
暮云见怪不怪,谢图南这副皮囊,老少通吃。
医生看了眼伤口问“怎么咬的,家猫还是野猫”
谢图南“家猫。”
“那这猫还挺凶的。”医生招呼实习生看了眼,一边开单子一边道“三级暴露,要注射狂犬疫苗和狂犬病血清。”
“回家后不能抽烟喝酒、忌生冷辛辣的食物,还有浓茶和咖啡也不要碰,多休息,别熬夜”
医生说这些叮嘱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眼暮云,倒更像是对着她说的。
暮云站在旁边,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只当是没感觉到。
至于医生说的这些,她保证谢图南做不到。
他没那么惜命。
不过祸害遗千年暮云默默的瞅了一下谢图南那张脸,也不一定短寿吧。
暮云重新垂下眸子,眼神定定的落在医生办公桌上的一小盆多肉上。
谢图南的手也在旁边,伤口已经结了痂,呈暗红色的小点。
咬的挺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谢图南这人不怎么样,但这么好看的手,留点什么印子太可惜了。
这么想着,她竟然就问来了出来“会留疤吗”
话出了口暮云就有点后悔,她想起谢图南手腕上那条疤。
他讳莫如深从来不提,大概来头不小。暮云在心里冷笑一声,挪开视线,不说话了。
“这个么,得看情况,每个人体质”
“不会。”医生话没说完,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