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把手中壁书对折起来,把只剩下一半的精彩故事亮到白毛鬼眼前。
白毛鬼却没有接。
他一言不发,双瞳中仍带着些许猩红之色。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希。
南希怯怯地缩回手,想小时候做错事那般,双手背在身后,低垂脑袋,声音沉闷道“是我不好嘛鬼王大人你不要生气了。”
她又偷偷看一眼白毛鬼大敞的衣襟,小兔牙咬了咬嘴唇,犹豫着上前一步,用脑袋抵住他的胸口,晃着撒娇。
这是她年幼时最喜欢用的撒娇手段,也是效果最好的。可没想到,今天却不奏效了。
身前之人身上依旧冷冽如开了刃的刀锋,割得人生疼。
南希这下真的有些慌神了“我”
刚说一个字,一双手突然扣住她,将她紧锁进怀抱里
背上与腰间的手极为用力,几乎要将南希折断
“公主不管为了什么,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白毛鬼在她颈间深嗅,舔舐,最后咬在她的颈窝上,他没有用犬牙,却咬得用力,像是惩罚一般。
很快,他顺着这个咬痕向后移,一路亲吻到他在南希后颈画过桃花的地方才停下。
他喘息着,声音微哑命令道“现在,去睡觉。”
他松开南希,把僵硬的南希转了个圈,轻推向她自己的房间。
南希迷茫地捂着自己的脖颈,脚下没抬,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几步才回过神来,大猫眼中全是委屈“我都道歉了,为什么还欺负我”
“你把我咬痛了我要报复回来”
她捂着脖子振振有词,快步冲上来,对准白毛鬼的锁骨狠狠一啃
她不够高,够不着白毛鬼的脖子,只能在他的锁骨处留下两个小兔牙印。哼哼一声,甩着辫子把他关在门外。
次日,众人围坐在大桌旁商议壁书之事时,众人怪异地
发现一向喜欢穿左右交领宽松长袍的白毛鬼竟然老实穿上了书生服。
南希公主虽与他座位相邻,却没有如往日那般与白毛鬼腻歪,反而中间隔着一掌宽的距离。
不仅如此,公主还时不时捏捏脖子肩膀,似乎颈椎酸痛似的。
医正职业病发作“公主,您没事吧是否需要”
南希连忙摆手“不需要不需要。”
“大家还是一起商讨壁书如何写吧,我的意见就是刚才说的那些,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柿子弟弟可以开始写正式稿了”
“嗯”李煊几乎把兴奋都写在了脸上。
之前的十年中,他跟着白毛鬼学习,文学造诣虽深,却从没想过还能如此通俗直白地讲述一个故事。
是南希的建议点醒了他
是文学作品,却又不需要那么高的文学性它不应该曲高和寡,而是符合普通民众的体验,满足读者的好奇心与需求不被人民认可的作品,不能调动人民情绪的作品,怎么能流芳百世
此时的李煊似乎进入了“刹那明悟”的状态,心中各种纷杂念头不断冒出,他恨不得现在就提笔一条条写下来
“世子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
就在李煊准备下笔时,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金圣烈突然开口。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白毛鬼,最后别开目光,别扭地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日暮山下那些无辜的村民。他们不应该不明不白的死去。”
金圣烈深吸一口气,指着壁书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