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鬼灯在权衡过织田信长的罪过与家臣团这些年在地狱的付出后,觉得织田信长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那织田信长便可以前往六道轮回,但若鬼灯觉得阿鼻地狱仍然是织田信长最好的去处,那织田信长肯定要堕入地狱。
“可以哦。”三郎的表情没有因为小野篁的话语而有任何改变,似乎他没有听清楚小野篁的弦外之音,又似乎心如明镜,知晓了话中玄机却也并不在乎自己在地狱的结局。
也是,在距离天下人只有一步之遥时,却迎来自己最信赖的家臣明智光秀在本能寺的背刺,仍能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纵情高歌人间五十年,还放了一把火连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不给敌人留下的织田信长,怎么可能会因为地狱的审判而心有动摇。
小野篁表示,虽然这些关于本能寺的故事都是未得到任何证实的脑补,但这是他个人最喜欢的版本的流言。
小野篁想起平日在竹中重治口中听闻的关于织田信长的种种伟绩,又想起刚刚在少年身上亲身感受到的无意识散发的个人魅力,以及那双确实如明镜倒影人欲望的双眼,小野篁心中不由自主地对三郎的话多了几分相信。
想起刚刚三郎即使知道自己来到了地狱,仍然说出不信鬼神的话,小野篁摇摇头,恐怕在这家伙心中,地狱的判决无论是怎样,对他而言都是根本不会在意的无足轻重的评判,即使受到刑罚,也不会使得他心中那衡量自身的秤失衡。而那才是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
在是否要相信三郎的话的纠结中,小野篁看待三郎的眼光在不知觉中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过三郎实际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复杂。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已经承担了织田信长生前的一切,天下布武,争做天下人,甚至最后顺应历史死在了本能寺的大火里,那么死后织田信长的罪责也应该由他一并承担。
说起来,半兵卫酱生前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却被判处大焦热地狱百年,而那时候自己就已经满足阿鼻地狱入场条件了,现在的自己的话肯定会更惨吧,阿鼻地狱一千年
半兵卫酱在地狱兼职狱卒,工资好像是一年份的工作抵押我在地狱受罚一年那也才过去三年。
所以我会在阿鼻地狱受罚九千九百九十七年
三郎皱眉,不太喜欢这样的命运。
但是如果自己选择逃避,他该怎么办。
又一次,三郎想起那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骑着马随行身侧,蓝色和服和看不清的脸,但三郎却觉得对方应该是在笑着的,因为因为因为是自己与他策马同行。
这番命运若让身体病弱的他来承担,应该会承受不住吧。不知为何,三郎心头闪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是谁。
为什么看不清脸。
“织田先生,该下车了。”已经走出车厢的小野篁回头挑起胧车车厢的帘布,望向仍然躺在榻榻米上的三郎眼神有丝疑惑,好奇为什么三郎还不起身下车。
带着迷茫的双眼在呼唤声中眨了一下,随即恢复以往的灵动。三郎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出神了,想起来自己还在尾张的时候,但是回忆中尾张的自己当时在做些什么呢记不清了呢。
“来了哦。”三郎起身,灵活地翻身跳出车厢。
小野篁从自己肥硕的钱包中掏出车费,交给胧车先生。
几乎在接到钱的瞬间,胧车便超速升空,一眨眼就不见了。胧车大叔由衷的为自己能够送走两个惹不起的客人而庆幸。
“速度这么快,飙到尾灯笼都变成虚影了被乌天狗员警发现的话,刚才的车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