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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2/3)
 南加州从不下雨。但是姑娘啊,他们警告过你吗
    it ours n it ours
    下起来倾盆大雨,老兄,倾盆大雨
    桑又安还在那句“倾盆大雨”上思路抛锚时,手机振动了下,微信有新消息进来。
    将将改过备注的沈惟兴发来消息睡了吗
    桑又安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婚的。没有那些个摔摔打打,佳偶成怨偶的剪不断理还乱。
    有的只是两个知识分子的相看两生厌。平静体面地谈分开。父母工作都很忙,尤其父亲,有时还要友院支援,夜里两三点被急ca回医院是常事。
    离婚协议里,财产家私分割地都还算太平,唯独谈女儿抚养权的时候,桑又安自我主张地叫大家都很意外,她一点不眷恋妈妈。
    理由只是,妈妈不知道我学校在哪里。
    彼时的又安才上小学二年级,可是妈妈到处飞的缘故,从不照料女儿的衣食起居。上下学都是奶奶接送,大考小考的家长签字都是爸爸负责的。
    印象中,桑又安很怕妈妈。后者对孩子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又安太过于粘人、哭哭啼啼的烦她。父母难得的争吵里,也只是父亲怪母亲,她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这么没耐性的呢
    所以,父母谈分开。桑又安寻求庇护的安全感,下意识童言无忌地选择了父亲。
    那年春天也是很多雨,妈妈从他们原先的住处搬离时说“她原本就姓桑,自然是你们家的。跟着你也好,你这个温吞的性子,也许教不出有血有肉的儿子,但女儿留给你,我是放心的,呵”
    那个早中午,天阴绵绵地不住雨,适逢阴历初一。奶奶是信佛的,即便家逢变故,老太太依旧风雨无阻地在家神菩萨前烧香祝祷。桑又安抱膝缩在楼梯口,栏杆间看着妈妈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多年以后,她还是不能闻香灰蜡烛,味道的记忆深深烙烫在她的骨子里。于她,这些个气息是颓败的,腐朽的,封建迷信的。
    父亲去世那天的早上,他还答应桑又安陪她去看电影,去买海棠糕,去跳蚤市场淘漫画书。
    晚饭不到的时间,医院就来电话了,来接又安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与父亲同僚多年的陈叔叔陪着又安在父亲病床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又安听陈叔叔一遍遍忍泪地喊着父亲的名字,喊他睁开眼睛看看又又,看看你的女儿。
    到此,桑又安才情绪崩盘了。她不信,不信一朝一夕间能发生这么可怖又不可控的事情,父亲是在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他是个医生,从来不曾伤天害理,每天同时间赛跑在尽力缝合伤口,到头来,没人能替他愈合救死扶伤。
    末了,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留给她,就那么满身创口的去了。
    桑又安伏在父亲的襟前,好几个成年人都拉不开她。她口口声声叫爸爸起来,我不怪你没时间陪我,没时间给我做早餐,没时间给我讲题、听我试着写的小说,不怪你没时间去参加我的家长会
    可你不能把时间全花在停留在死上面。
    从前父亲认真跟她抱歉时总说又又,对不起,我不做也总有别人做。这就是医生,就是手术。
    他是个跟时间赛跑的人,可是,谁都不能跑过时间,谁都不能。
    三日后,父亲出殡的葬礼上。母亲从x城赶来,她作为桑又安的监护人,是要替去世的前夫履行监护的义务的。
    彼时,他们已经离婚七年有余。要说唏嘘意外难过肯定是有的,但是桑又安未曾在母亲那精致的颜面上捕捉任何一丝痛心疾首的情绪。
    她甚至怨怼母亲,你心里毫无爸爸,从你的口红颜色足以看出。
    与母亲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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