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还有几个号就到了,谢谢方先生。”
“听说老梁最近去了温州。”
“是嘛。”
方先生闻言略微迟疑了下,再见又安身边颀长挺立的年轻男子,一时难免打起了偏心仗,话家常的口吻,“他老岳母掼了一跤,原不该这个时候出远门的。老太太中了邪一般偏要回去看看,齐众也不放心旁人护送,就一路押车过去了。”
“方总,我这边还有朋友要招待,我们改天再聊。”桑又安等他把话说完,没有旁余的发作,只是下了逐客令。
对方见好就收,同她再会。
而沈惟兴袖手站在一边,等她会完朋友。
桑又安正式回应他时,能感觉到他缓缓回神的疏离貌。
“来饮茶的”她主动问候他。那晚,他们一起从桐城回来,桑又安做东一起吃了顿日料,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住的地方一南一北。桑又安没要沈惟兴送,二人原地解散了。
此刻沈惟兴质疑眼前的偶然,温和颜色,“你说,倘若不是在唐老师那儿遇到你,今天这回算不算正式久别重逢还是,人见面了,彼此的气场就同化了,才会时不时碰到。”
桑又安被对面人问住了,二人面面相觑,却又始终无人打破忸怩的局面。
司徒看出了端倪,连忙插话进来,“我天,你是沈惟兴对不对”
被问话的人没有回应,倒是自顾自地告诉桑又安“我回去看你说的马丁了,双双同学,那么,今朝的我是什么人设”
桑又安二次沉默。她今日难得没穿职业装,最朴素的白t黑裤,春款的薄开司米长对襟衫。她的身条属于停匀纤瘦类的,尤其衣摆束在裤腰里,衬得她整个人极为地孩子气乃至稚嫩。毫无前两面见她时的沉着、冷艳。
恍了恍神,沈惟兴重新问她正经事,“鲜切花后来定那家了嘛”
“嗯,初步议价了。”同事的活计,桑又安还得按流程报到对应的老板手里签核。
沈惟兴点点头,随即,身后有人喊他,他今日是陪家人过来饮茶的。
喊他的也顺势跑过来挽上他胳膊的是个明朗少女,沈惟兴被来人撞得踉跄,还不忘献丑般地给桑又安介绍,“我妹妹。”
桑认真汇对方一眼,她看过对方的视频vog。真人比入画的更鲜活动人,“姐姐你好,我叫陆里里。”
“很奇怪对不对,我哥跟我妈姓,我跟我爸姓啦,很多人都觉得奇怪。”沈家小妹看穿桑又安的疑惑,干脆率先解释了。
沈惟兴拨开小妹挽住他的手,“你不说没人觉得奇怪。”
小妹顶嘴,“我是怕姐姐误会你有乱七八糟的异性妹妹,哼,我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不得解释清楚啊”
“大可不必。”
“沈惟兴,你是个臭人”
兄妹俩当着桑又安的面吵架。
那厢,沈家父母、祖父母也陆续从楼上下来,老远就看到兄妹俩贴反门神的对仗,沈惟兴的母亲喊他们一声,“难怪天不好,都是你们作的三分钟看不见,准吵”
“妈妈,我哥他”要说话的人被沈惟兴一把锁喉,捂住了嘴巴。
桑又安全程落寞地边缘自己,一时不知是艳羡还是惧怕,惧怕这样一个一团和气的三代同堂。
沈惟兴好像说过,他家里是做南货生意的,以及母亲为了家族生意,留在了家里,招赘了父亲。但桑又安对于沈家实际知晓不多,直到今日见到他父母,祖父母。才从他家人谈吐、气派里揣测出些微
抽丝剥茧,一发动全身的是沈家的祖母。
老太太相了相桑又安,端正和煦颔首,却没有作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