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众,时到如今,我才释怀了”释怀了她父母离异的事实,婚姻从来不是牢固的代名词,失败了分散了也不是一败涂地。
她的父母只是不适合一起过日子,不适合柴米油盐地搅合在一起。
很多个孤独的夜晚,桑又安夜读的缝隙里,逐渐明白了她没有足够恨母亲的理由。无论母亲有没有离开他们,那起伤医事件父亲都不会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结果她还是要和母亲相依为命。
唯一不同的,也许那样她会认真好好感恩母亲。而不是迁怒。
恨有时比爱会走的远一些。
比如她已经忘记小时候的自己是多么人见人爱,父亲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
不是别人提醒,她甚至都忘了,她上学那会儿有多冲劲十足。
她答应父亲要写小说给他看的,她也跟同学取材过很多温馨美好的生活点滴,只是那年她离开桐城的时候,好像把魂也落在这里了,全不记得了。
她自己也不记得初潮是什么时候了,她母亲也从来没问过这回事。
而有个男生因为愧疚没有第一时间给她解围,记挂到现在。
“梁齐众,你信吗信人会一瞬恶,一瞬善。信人会一念起,一念灭。”她记得她的作文零分过,记得她因为话痨被老师罚站过,记得她一言不合打了班上女同学。
可是也有人替她记着,她每天都很努力很元气,也有考过一百分的经历。
还为了她矫枉过正了“三秒”。
他信是她该得的,也愿意信她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缠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愿意以“喜欢”去违背家人乃至自己内心的忠告。
“我不会答应他的。也许我不爱他,但我很感激他,感激他记得的是清清白白的桑又安。”
“当然,我也很感谢梁先生。”感谢他对她的偏爱。
其实一切都不是没得选,只是她选了个最逃避的那种。
梁齐众听着嘲讽,“这一前一后的两个感谢,明显不是一个意思。”
“”桑又安穿着件低颈v领的午后裙,外面一件通勤西服外套,对于他的这句奚落,她好像并不打算追加陈述。
“又安,人能凭记忆过好之后的日子,那个个都光顾着回头不必朝前看了。”梁齐众对于桑又安年少时期的暧昧情愫不以为然,他在赤裸裸地泼冷水。
论打机锋,桑又安是耳濡目染他,甚至青出于蓝,“是呀。可见梁先生今晚带我来这里是真急了,急得自相矛盾了都浑然不觉。”
话音将落,桑手袋里的手机响了,不等她自己去拿。梁齐众伸手连包夺了去,翻开了扣锁,整个底朝天地倒了出来,捡起她的手机,直截了当地按住了关机键。
屏幕熄灭那刻,他一字一字念这通来电沈惟兴。
说着,手机掼地有声,人也来欺身桑又安,后者整个人轻易被他捞起,二人气力悬殊地跌落在床上。
梁齐众再熟悉她不过,过去他时常取笑她,要么不出声,一出声能要人命皮囊多清冷,里子就有多热烈。
又又是妖精托生的。美而不自知的妖孽。
冷手攀附到一具战栗的身体。互相角力间,梁齐众心浮气躁地问她,“又安,当真不肯我碰你嘛”
“明明你身体诚实极了。”
听清这句话,桑又安停住了,停住了去抵抗他的念头。
只是梁齐众烈烈酒气要来吻她的契机里,桑又安说醉话一般地朝他,“不一样。我眼里的小林子和你是不一样的。”
“又又,我是谁”梁齐众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