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勉强吃了点,霍燃忍不住苦着张脸,摁了摁胃看着他,“我真吃不下了。”
“行了,”沈辞颇有些哭笑不得,端了手边的温水给他,“喝点水吧。”
“哦。”霍燃这回没再逼逼,乖乖接了。
等他喝了点,放下杯子,江源才问“你现在,什么想法”
“我喜欢一一,”霍燃再一次没有犹豫地笃定道,说完,又泄了点气似的,落寞了两分,“我也真的不能没有她。”
江源闻言,狠狠抿了口烟,没说话。
“阿源。”顿了好久,霍燃开口叫他,不知道是被江源那口烟呛狠了,还是真的嗓子里掺了哭腔。
江源偏头看他。
“你说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霍燃低声问他。
江源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毫无办法掩饰的无措、不安、惶惑。
从来都只会自傲地说一声“这还用学”的人,如今却用着这样的表情,来问自己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江源心里闷得难受。
他早劝过不知多少回,乔温的性子,认定了喜欢霍燃,只要这人不作死,他们肯定能好好走下去。可一旦真想放手,江源也不确定,霍燃再做什么,到底有没有用了。
“阿燃,”江源干咽了一口,尽量不去看他眼里的慌乱,低声劝他,“你要不试试放下吧。”
江源话音刚落,霍燃眼里的慌乱倏地掺了些别的东西,像是暴戾,又像是无边恐惧。
一侧的沈辞钱瀚,跟着一怔。
什么也没说,霍燃长睫轻颤,敛了眼里的情绪,压着周身颤意,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那点捏不住东西的似的僵麻感,又攀上了指尖。
勉强握住杯壁,烈酒灌进胃里,杯底重重搁在玻璃茶几上,霍燃低声嘶哑道“我办不到。”
说完,又倏地站了起来。这种让他放弃放手放下的地方,他不想待了。他要回家。
也不知道是站得太狠了,还是刚刚那杯酒太烈,胃里那阵翻搅,比先前都来得更猛烈。忍不住一把摁住胃,霍燃痛得人俯身一缩,哇得一声,呕了口血。
“江源你干嘛呢”钱瀚惊了,慌忙站起来,“你都把他气吐血了”
江源也愣住了,接着一秒反应过来接住他,“沈辞打电话叫救护车这傻逼怕不是胃出血了吧”
兵荒马乱一阵忙活,三个人终于把这位一把年纪,不仅发着烧,还喝出急性胃出血的大少爷安顿进了病房里。
“也就大少爷您年轻身体好,耐造。你再折腾,再折腾就等着肚子上给你划一刀吧。”
钱瀚见他这会儿输着液,状态比刚刚在他店里要死不活那样儿好了不少,心里憋着的那点紧张、担心和无名火气就压不住冒了出来,跟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妈子似的止不住念叨,又恶狠狠地抬着手刀比划了一下。
“记得别吃东西啊,医生说了,得过12个小时。再饿也别吃,刚刚叫你吃点吃点不听,偏要喝。”钱瀚真的悔死,听了这个二百五的信了他不饿不想吃。现在挺好,真不用吃了。
“行了,”霍燃偏头看他,扯了丝笑意,“我知道了。”
看着霍燃血色都不带的唇角扯了扯,那股子惨劲,装都装不出来,钱瀚那股子没处散的无名火,又被他吊了上来,“你他妈都吐血了,到底还有什么好笑的”
“那我给您哭一个”霍燃忍不住顺着他的话还了回去。
钱瀚“”得,还能怼他,还死不了。
江源咬着根没点的烟,坐在病房沙发里,看着钱瀚跟霍燃